第176章 香蚀朱门,锦纹藏诡(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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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只讨要零嘴的猫儿。

白诗言笑着起身,月白色裙摆扫过梨木案几,将半干的茉莉香膏气息搅碎在暖风中。墨泯耳尖猛地红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在腰间摸索一阵,掏出个用红绸仔细裹着的物件。"先说好不准笑我!"她佯装凶巴巴地瞪了眼白诗言,却藏不住耳尖的红晕,小心翼翼展开绸布。

一支缠着金丝的竹制书签躺在掌心,边缘刻着歪歪扭扭的诗句,墨迹深浅不一,显然是匆忙刻就,末端还系着颗泛着温润光泽的和田玉珠子。"前日在集市上...看到有人刻字,想着你喜欢读书..."她声音渐渐弱下去,却仍倔强地把书签塞到白诗言手里,"刻坏了好几根,这是勉强能看的。"

"这字歪得像秋姨养的芦花鸡踩出来的!"阴墨瑶凑过来端详,腕间银铃叮当作响。墨泯立刻炸毛,伸手要抢回去:"有本事你刻!"却被白诗言灵巧躲过,指尖轻轻抚过凹凸不平的刻痕:"比我写的第一首诗还可爱呢。"

正闹着,秋姨的大嗓门穿透竹帘,震得廊下风铃叮当作响:"都别磨叽了!糖醋排骨上桌啦!再不来连骨头渣都给你们舔干净!"话音未落,厨房飘来的酸甜香气已经裹着热浪涌进厢房,混着阴墨瑶箜篌上未散的余韵。

三人相视而笑,墨泯突然弯腰从果盘里抄起块鲜红的西瓜,趁着白诗言不备,悄悄塞进她掌心。冰凉的果肉沁着水珠,清甜的汁水顺着指尖蜿蜒而下,在暮色里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蝉鸣声中,白诗言抬眼时正撞见墨泯耳尖的绯红,少年故作镇定地整理着歪斜的发冠,玄色衣袍下隐约露出的腰间玉佩,在夕阳下晃出细碎流光,倒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灿烂几分。

暮色漫过黛色青瓦时,白诗言倚在雕花马车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还带着余温的糕点。车轱辘碾过石板路的声响里,天边晚霞正将云朵染成醉人的胭脂色,层层叠叠像是打翻的朱砂砚。她望着窗外掠过的垂柳,思绪飘远。府里的绣娘新得了苏绣双面异色绣技法,或许能绣幅《并蒂莲夜月图》的帕子;又或是央着父亲从江南带回的云锦,裁一身配墨泯银枪的月白软甲......

夜风掀起车帘一角,送来若有若无的茉莉香。白诗言轻轻将绿豆糕凑近唇边,咬下一口,甜丝丝的豆香混着桂花的清甜在舌尖散开。恍惚间,她仿佛看见墨泯笨拙的在厨房里手忙脚乱打翻糖罐的模样,笑意不自觉漫上眼角。这带着烟火气的笨拙心意,恰似夏日傍晚突然而至的骤雨,猝不及防却又温柔地浸透心田。

蝉鸣在清晨涨成一片声浪,盛夏的骄阳将镇国公府朱漆大门烤得发烫。门钉上的鎏金兽首泛着冷硬幽光,衔着铜环的利齿仿佛随时要将闯入者的秘密咬碎。白诗言倚在八抬软轿的鲛绡帘后,腕间羊脂玉镯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缠枝纹在柔光里流转,恍若凝固的月光。

轿内冰鉴浮着碎冰,丝丝凉意混着龙脑香萦绕鼻尖。她执起象牙梳,动作轻缓得如同梳理一池春水。梳齿穿过青丝时,镜中倒影摇曳生姿,珍珠步摇垂落的流苏扫过脸颊,圆润珠粒在日光下折射出万千星芒,恰似她眸中藏着的心事。指尖捏着绣满金线并蒂莲的鲛绡帕,轻轻按过唇角,胭脂晕开的弧度与裙裾上的云锦暗纹相映成趣。

当丫鬟掀开轿帘的刹那,月白襦裙倾泻而下。皇室特赐的云锦在阳光下流淌,每一道并蒂莲暗纹都泛着温润华光,仿佛将整片星河裁进了裙裾。她莲步轻移,软缎绣鞋碾过青石板,惊起阶前沉睡的尘埃。苏明姝倚着门扉的身影渐渐清晰,茜色罗裙上的金线缠枝莲在白诗言的裙裾前,竟无端失了三分颜色。

此时,林悦和柳可儿也从两侧轿中走出。林悦身着鹅黄色绣蝶襦裙,腕间的珊瑚钏随着动作碰撞出清脆声响,如同悦耳的音符;头上的赤金点翠步摇熠熠生辉,彰显着她的娇俏与华贵。柳可儿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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