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幽院风动惹情丝(2 / 8)
’还不够。明晚让暴雨梨花针在他们脚边炸开,记住,留口气,让他们给听风楼带个话。”
夜风卷着树叶的声响掠过水面,像是谁在暗处轻笑。栖月幽庄的三里地,从来不是屏障,是座张着嘴的鬼域,正等着不知死活的猎物,一步步走进来。
听风楼的回廊总飘着股陈腐的药味,混着潮湿的霉气,像谁把陈年的药渣子全倒在了梁上。三更的梆子刚敲过,廊下已蹲了三个杂役,借着墙角一盏快灭的油灯搓草绳,草屑飞在昏黄的光里,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跳。
“喂,你们听说没?”搓绳的疤脸突然停下手,草绳在他掌心松松散散地打着结,“前儿个灶房的翠儿,被药奴老丁拽进柴房了。我去添柴时撞见的,翠儿的帕子掉在门口,绣的并蒂莲都被踩烂了。”
挑水的矮子“嗤”了一声,把水桶往地上一墩,水花溅在草鞋上:“老丁算哪根葱?要不是被派去栖月幽庄的那几个人没回来,轮得到他在灶房耍横?以前王头在时,老丁见了翠儿都得绕着走,王头的刀快,谁惹他不快活,手指头就得少一根。”
烧火的瘦猴往油灯里添了点油,灯芯“噼啪”爆了个火星:“王头?他那把刀现在还挂在兵器房呢,没人敢碰。听说他中了招,连人带刀都没了影,兵器房的老周说,那晚看见个黑影扛着刀往庄里去,刀鞘上的红穗子拖在地上,像道淌不完的血。”他压低声音,往左右看了看,“我还听说,翠儿早就想跟王头了,偷偷绣了个平安符,结果王头刚走,她就被老丁占了便宜,这世道,谁拳头硬谁说话。”
疤脸突然往草绳上啐了口唾沫,眼里的光暗了暗:“拳头硬有啥用?还不是栽在栖月幽庄?我跟你们说,更邪门的是夜棺姬弄的那‘蚀骨香’。她吹得神乎其神,说只要沾着点皮肉,半炷香就能让骨头化成水,连银子都买不来解药。结果呢?听说中了这香的人,昨儿还在街口喝豆浆,就着三碟咸菜,喝得比谁都香!”
矮子猛地直起身,水桶的铁环“哐当”撞在石头上:“我也听说了!那蚀骨香根本就是些唬人的玩意儿!夜棺姬弄的药引子,说是西域来的‘腐心草’,我看就是后山的烂草根!她就是借着护卫队没人,哄大人的钱,前儿个我去领药,还看见她把普通的艾草混进药包里,照样按‘蚀骨香’的价算!”
瘦猴的声音突然发飘,像被风吹得晃悠:“可不是么……夜棺姬整天戴着个银面具,谁也没见过她长啥样,说不定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巫婆,除了熬些苦水子,啥本事没有……”
话音还没落地,油灯“噗”地灭了。不是风刮的,是被一股冷香压灭的。那香味甜得发腻,像熟透了的野果子,闻着闻着,舌根就发麻。
瘦猴刚要摸火折子,喉咙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下,火辣辣地缩成一团。他想张嘴喊,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手指往脖子上抓,抓下来的却是几片碎皮,沾着黏糊糊的血,皮肤底下像是有无数细虫在钻,鼓起一道道青紫的纹路,很快就连成了网,把他的脸裹得像颗发烂的果子。
“你……你咋了?”矮子吓得后退半步,水桶“哐当”翻在地上,水淌了一地,映着廊外的月光,亮得刺眼。他这才看见,廊柱后不知何时站着个穿黑裙的女人,裙角绣着银色的曼陀罗,发间别着支玉簪,簪头雕着只蜷着的蝎子,蝎尾的尖刺闪着幽光。
是夜棺姬。她啥时候来的?“蚀骨香是烂草根?”夜棺姬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却带着冰碴子,玉簪在指间转了个圈,蝎尾的尖刺擦过她的袖口,布料瞬间冒出个黑洞,“西域的腐心草要在毒沼里泡三年,再用雪水冻三个月,才能出那股子甜香。你倒是说说,后山的烂草根,能泡出这种味道?”
疤脸早吓得瘫在地上,草绳散了一地,混着他尿湿的裤脚,湿哒哒地缠在脚踝上。“是……是小人胡说!”他的牙齿打着颤,磕在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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