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雾隐情深意渐浓(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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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我也察觉了。苏砚之虽有才情,却总爱钻营,当年在白鹿书院时,就总爱往权贵子弟堆里凑。我收他做门生,原是看中他笔下的正气,如今看来,倒是我看走了眼。”他望向雾霭深处,那里隐约能看见栖月幽庄的飞檐,“墨泯这孩子,倒是比我们看得透彻。前日我见她给言儿递茶时,有意无意地挡在了言儿和苏砚之中间,那眼神虽淡,却带着不容错辨的防备。”

“墨泯这孩子,看着清冷,对言儿倒是真上心。”花凝玉想起昨日午后,她路过水榭时看见的场景,墨泯正替白诗言拂去落在肩头的柳絮,指尖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阳光透过柳叶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浑然天成的画,“昨日见她给言儿剥莲子,连莲心都挑得干干净净,说言儿怕苦。寻常男子哪会这般细心?”

白景鸿沉默了片刻。他何尝没看出墨泯对诗言的在意?只是栖月幽庄太过神秘,墨泯的身份更是藏着太多未知。昨日夜里,他被窗外的响动惊醒,隐约听见庄外有兵刃相接的脆响,夹杂着几声闷哼,待他披衣想去查看时,却见墨泯的贴身护卫守在院外,说是“庄里的护院在巡查,惊扰了先生休息”。可那声响里的杀气,绝不是寻常巡查该有的。

“栖月幽庄不简单。”白景鸿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雾里的什么听见,“我们毕竟是外客,待得久了,难免卷入不该管的事。再过两日,等雾散了路好走些,我们就回府吧。”

“不再多留几日?”花凝玉有些意外,她原以为丈夫会喜欢这里的清净,“言儿这几日玩得正开心,昨日还说想看看后山的望云台。”

“望云台我派人问过,路太险,雾大的时候容易出事。”白景鸿解释道,“等回了府,我带你们去镜湖的画舫上小住几日,那里的荷花也快开了,不比这里的景致差。”他看着花凝玉微垂的眼睑,补充道,“言儿若是喜欢山林,明年开春,我们去青岚山住些时日,那里有诗言最爱的山茶花,漫山遍野都是,比这里的野菊热闹多了。”

花凝玉这才笑了,眼角的细纹在晨光里漾开温柔的弧度:“还是你懂我和言儿的心思。说起来,青岚山的山茶花,我也有好些年没见了。当年刚嫁给你时,你带我去过一次,说那漫山的茶花像我绣帕上的胭脂红。”

“可不是?”白景鸿的眼底泛起笑意,“那时你穿着件石榴红的裙衫,站在茶花丛里,我差点分不清哪是花哪是你。”他握紧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晨雾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像从未被惊扰过,“回去后,让厨房给言儿做她爱吃的糕点,再让管家把西厢房收拾出来,那里的窗朝东,早上能晒着太阳,诗言总说那里的晨光比别处暖些。”

“还要让绣娘给言儿做件新的襦裙,”花凝玉接话道,“用上次从南诏国换来的云锦,上面的孔雀纹配着诗言的肤色正好。对了,还要让琴行的老李给言儿的琵琶换套新弦,她前几日还说旧弦弹着发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回去后的安排,声音在晨雾里轻轻荡开,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石板路尽头的望月亭已隐约可见,亭柱上缠绕的紫藤花被风一吹,落下几片花瓣,恰好落在花凝玉的发间。白景鸿伸手替她摘下,指尖拂过她的鬓角,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走吧,”他牵着花凝玉的手往亭中走去,“亭里该有热茶了,我记得你爱喝雨前龙井,让墨泯庄里的人备着呢。”

花凝玉笑着点头,任由他牵着往前走。晨雾渐渐淡了,阳光穿透云层落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满地的碎金。远处的林子里传来白诗言和墨泯的笑声,清脆得像山涧的泉水,将这山间的静谧,晕染出几分生动的暖意。

山下的河水绿得像块被春水浸透的翡翠,河底的鹅卵石在阳光下看得一清二楚,偶尔有银灰色的小鱼游过,尾鳍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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