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玉阶凝霜,高堂冷客(4 / 11)
地,连滚带爬地跑了,连手中的药篓都摔翻了,草药撒了一地。
到了西跨院,道童丢下一句“别乱跑”就转身离开,连门都没关严。院子里积着薄雪,三间厢房的门窗都有些陈旧,寒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哭泣。
“这地方比大堂还冷。”白诗言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目光落在墨泯手臂上那道尚未处理的伤口上,眉头微蹙,“先坐下,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她从随身的包袱里翻出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拉着墨泯在炕边坐下,小心翼翼地解开她手臂上沾染了血迹的衣袖。伤口不算太深,却还在渗着血珠,想必是先前赶路时不小心蹭到的。白诗言沾了点温水,轻柔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污渍,指尖触到墨泯微凉的皮肤时,动作愈发轻缓:“忍一下,可能有点疼。”
墨泯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睫毛在火光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轻声道:“不碍事。”
白诗言没接话,仔细地将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又用布条一圈圈缠好,打了个利落的结。收拾药瓶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趴在地上的听风兽,它脖颈处的鳞片间似乎沾着点暗红的痕迹。
“它好像也受伤了?”白诗言放下东西,走过去蹲在听风兽身边。听风兽温顺地低下头,任由她拨开颈间的鳞片查看,那里果然有道浅浅的划痕,血渍已经半干。她顺着鳞片往下摸,才发现这凶兽身上竟藏着不少疤,有的旧疤早已和鳞片融为一体,泛着暗沉的色泽;有的新伤还泛着红,显然是这几日添的。
白诗言顿时有些心疼,又带着点埋怨看向墨泯:“你看看,它身上这么多伤,定是跟着你打架时弄的。你自己不小心也就罢了,就不能多顾着点它?打的时候就不能小心些?”
墨泯看着听风兽乖乖凑到白诗言手边的模样,嘴角噙着点笑意:“它皮糙肉厚,这点伤不算什么。”
“那也不能不管啊。”白诗言嗔了她一句,又拿出金疮药,倒了些在掌心,轻轻揉开后往听风兽的新伤上抹。听风兽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轻响,庞大的身躯往她脚边又靠了靠,差点把她挤得坐在地上。
白诗言一边给它处理伤口,一边小声念叨:“以后可得跟紧点你家主子,别总往前冲,知道吗?你看你这独角,都断了半截,多疼啊……”
听风兽像是听懂了,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惹得白诗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墨泯望着这一人一兽的互动,眼底的警惕稍稍淡了些,只是望向窗外风雪的目光,依旧带着几分沉凝。
白诗言给听风兽上完最后一处新伤,把药瓶仔细收好,刚直起身,就见墨泯正望着窗外出神。寒风卷着雪沫子扑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伺。
“这地方比大堂还冷。”白诗言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晚上可怎么睡?”
墨泯还没答话,听风兽突然往厢房里钻了钻,庞大的身躯在屋里转了个圈,最后趴在了两张床中间的空地上,像座铺着鳞片的暖炉。它抬头看了看墨泯,喉咙里发出温顺的轻吟,像是在说“我在这就不冷了”。
白诗言看着它蜷成一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它好像什么都懂。”
“许是通灵性。”墨泯往炉子里添了些柴,火星“噼啪”跳了跳,却没什么暖意。她转头看向听风兽,“今晚就委屈你当回屏风。”
听风兽低低应了声,往旁边挪了挪,正好挡住漏风的门缝。风雪拍打窗棂的声音顿时小了些,屋里仿佛被隔绝出一片小小的暖意。
“在想什么?”白诗言走过去,顺着墨泯的目光看向窗外,除了漫天飞雪,什么也没有。墨泯收回视线,指尖在炕沿上轻轻敲了敲:“断云崖的雪,下得有些蹊跷。”“蹊跷?”白诗言不解,“山里下雪不是常事吗?”“寻常雪落无声,这雪却带着股子戾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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