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暗布蛇熏谋柔丝,商海浮舟见高低(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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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货堆方向,他看见“账房”正往土里埋东西,是枚烟火信号弹,引线露在外面,只要有火星溅到,就会炸开浓烟。

王二见刀疤陈走了,悄悄从茶桶下摸出“影”字铁牌。他走到灶膛前,假装添柴火,将铁牌扔进灶膛,铁牌是生铁做的,遇火很快就烧红,最后化成铁水,混在柴火灰烬里,连点痕迹都没剩下。他用烧火棍拨了拨灰烬,转身给刚过来的船夫倒茶,语气和往常一样:“李船夫,今儿江上雾大,您开船可得慢些,别撞着暗礁。”李船夫笑着接过茶,喝了一口,完全没察觉碗沿沾着的“瞌睡散”粉末。

“账房”埋好信号弹,指尖在泥土上轻轻拂过,将痕迹抹得干净,才弯腰收起账本。路过装雪柔丝的木箱时,他袖口微晃,一枚油纸包从指间滑出,藏在掌心,那是暗影教特制的“蚀丝虫”卵,颗粒比芝麻还细,裹在浸蜡的油纸里,防潮又隐蔽。他故意顿住脚,装作鞋绳松了,单膝跪地,借着系鞋带的动作,将油纸包塞进木箱底部的缝隙,指尖还轻轻推了推,确保不会掉落。油纸遇潮会慢慢化开,只需半日,虫卵孵化出的蚀丝虫就能把丝帛蛀成碎末,想到这里,“账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刚系好鞋绳起身,身后突然传来孩童的嬉闹声。一个穿粗布衫的小孩举着颗小石子跑过来,见木箱敦实,便抬手将石子扔了过去,石子带着轻响擦过货堆,正好蹭到信号弹的引线,火星“滋啦”闪了闪,又迅速灭了。小孩没察觉异样,咯咯笑着跑远了,“账房”却惊出一身冷汗,盯着引线看了半晌,确认没留下隐患,才压了压帽檐,转身隐入渐散的晨雾里,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

晨雾像被朝阳慢慢掀开,金色的光从江面探出头,洒在码头的石板路上,连木柱上的水汽都泛着暖光。搬货的伙计们还在忙碌,肩扛手提间,木箱上“雪柔丝”的朱红印记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有人擦着汗喊“再加把劲,早搬完早歇工”,声音混着江风,满是寻常码头的烟火气;茶摊的烟囱里升起袅袅青烟,王二用粗陶壶往碗里倒着凉茶,见有船夫路过,还笑着招呼“来碗凉茶解解暑,刚晾好的”;老周坐在渔船上,手里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穿着渔网,目光却总越过江面往货堆飘,见“账房”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悄悄松了口气,继续低头摆弄渔网,仿佛只是个寻常等待开船的渔户。

江面上,“墨字号”货船的船帆渐渐升起,船尾挂着的铜铃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叮铃”声越来越远,慢慢消失在江雾尽头。

与此同时,刀疤陈赶着骡车出了码头。他没走热闹的主街,专挑僻静的小巷绕,灰布头巾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右颊那道寸长的刀疤。右手始终按在骡车挡板上,指腹能摸到暗格里铜盒的轮廓,里面的迷魂熏已燃尽,余烟正顺着透气孔慢慢散干净,不会留下半点痕迹。转过第三个拐角,巷尾破庙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推开,暗影鬼手裹着黑袍站在门槛后,帽檐下的眼睛扫过骡车,声音压得像巷里的风:“都妥了?”

“妥了。”刀疤陈跳下车,掀起挡板暗格,铜盒里的熏香只剩半截灰烬,“迷魂熏散得差不多了,货堆周围的石板缝里都渗了味,三个时辰后药效最浓。还有‘影’字铁牌,王二已经烧了,没留痕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阿三和账房那边也传了信,蛇胆塞进老周的渔网,蚀木针戳进了锁芯,蚀丝虫卵也塞到木箱底了,就等……”

“就等三日后墨家的船送雪柔丝去西域商户的货仓。”暗影鬼手打断他,指尖敲了敲庙门的石墩,“那船走的是内河,途经‘黑风口’时水流最急,到时候信号弹一炸,浓烟能遮半个江面,咱们的人再趁机上船,木箱锁芯早被蚀木针蛀烂了,一推就开,蚀丝虫也该把里面的雪柔丝蛀得差不多了。”

正说着,老周扛着渔网走进来,粗布衫上的鱼腥味还没散。他将渔网往墙角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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