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木马告白(1 / 7)
周六的游乐园像被打翻的彩虹糖罐,入口处的巨型气球串在风里晃出甜腻的弧度,粉蓝相间的遮阳棚下,卖棉花糖的摊贩正用竹签卷起一团蓬松的雪白,糖丝在阳光里闪着细碎的光。杨许诺攥着那支草莓味的棉花糖,指尖被黏糊糊的糖汁裹住,连呼吸都带着颤——从昨晚把写满字的信纸折成星星塞进书包开始,她的心跳就没安稳过,此刻贴在肋骨上砰砰跳,像要撞破胸膛逃出来。
“想先玩什么?”江池的声音裹着阳光落在耳边,他今天穿了件水洗白的浅灰连帽衫,领口别着枚银色小徽章,是她上次在饰品店多看了两眼的款式。他伸手帮她拂开粘在嘴角的糖丝,指尖擦过皮肤时带着点凉,却让她耳尖瞬间烧起来,像被正午的太阳烤过的柏油路。
“旋、旋转木马。”她把脸埋进棉花糖里,声音含糊得像含了颗糖,“我小时候……我妈说人太多,从来没让我坐过。”话出口才觉出窘迫,白运动鞋的鞋尖在地上蹭出小小的圆弧,把彩色地砖蹭得发亮。
江池的脚步顿了半秒,随即笑出声,揉她头发的动作带着刻意的温柔:“好啊,那咱们就去圆个小时候的梦。”他的掌心温热,按在头顶时像裹了层棉花,杨许诺仰头看他,正好撞见他眼底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落进去,和她在日记本里写了一百遍的“理想模样”分毫不差。
穿过尖叫着的过山车人群时,杨许诺的余光突然被树荫下的黑影勾住——赵景臣靠在梧桐树干上,黑色连帽衫的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紧抿的下颌线,手里攥着瓶矿泉水,指节泛白得像要把瓶子捏碎。他怎么在这儿?是爷爷的病好了吗?她刚要抬手打招呼,手腕突然被攥住,江池的手指扣得很紧,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人挤,别丢了。”
温热的触感从腕骨传来,瞬间把赵景臣的影子冲得烟消云散。江池牵着她穿过攒动的人群,她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腕,看见自己的手链缠在他的腕骨上,银链上的小铃铛随着脚步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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