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集 义渠归降(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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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洮水惊尘

暮春的洮水畔,晨雾还没散尽,临洮堡的土坯墙上已爬满了嫩绿色的草芽。

赵伯背着半篓刚拾的柴薪,脚步蹒跚地往堡里走,怀里揣着给小孙子留的两块烤粟饼——那是昨日里秦军斥候路过时,见他孙儿面黄肌瘦,塞过来的口粮。

临洮堡是秦国北境最靠西的一处边堡,墙是夯土垒的,最高处不过两丈,城门是两根裹了铁皮的榆木柱。

堡里拢共百十来户人家,多是世代在此耕种放牧的秦民,也有几家从义渠逃来的流民。

往年这时候,洮水边上该是牛羊满坡,妇女们在河边洗衣,孩童追着蝴蝶跑,可自打去年秦军主力东调去跟齐赵厮杀,这北境的天,就变了。

“赵伯,快些!

你家虎子还在堡门口等你呢!”

堡墙上的哨兵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赵伯抬头,果然看见小孙子虎子正扒着城门缝往外瞅,小小的身子裹在一件洗得白的粗布袄里。

他加快脚步,刚要开口唤,就听见远处的草原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是秦军骑兵那种整齐的“嗒嗒”

声,而是散乱的、带着呼啸的马蹄响,像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

“不好!

是义渠人!”

堡墙上的哨兵猛地抽出腰间的铜剑,敲响了堡角的警钟。

“当——当——当——”

沉闷的钟声瞬间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堡里的人纷纷抄起家伙,男人往城墙上跑,女人则拉着孩子往地窖里躲。

赵伯一把抱起虎子,转身就往家里冲。

可已经晚了,十几骑穿着皮甲、头扎红缨的义渠骑兵已经冲到了堡门前,他们手里的弯刀在晨光下闪着冷光,嘴里喊着秦民听不懂的义渠语,一鞭子抽在城门上,震得榆木柱嗡嗡作响。

“开门!

不然烧了你们的堡子!”

为的义渠骑士用生硬的秦语吼道,手里拎着一只刚从附近牧户那里抢来的羊,羊脖子上的血还在往下滴。

城墙上的秦民手里只有简陋的木矛和石斧,哪里是这些常年在草原上骑马射箭的义渠人的对手。

眼看义渠骑兵就要撞开城门,赵伯怀里的虎子突然哭了起来:“爷爷,他们抢了王阿婆家的牛!

还把王阿公打倒了!”

赵伯顺着虎子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田埂上,王阿公倒在地上,嘴角淌着血,他家的黄牛被两个义渠人拽着缰绳,正往草原的方向走。

一股怒火涌上赵伯的心头,他放下虎子,抄起墙角的一根扁担就要冲出去,却被身边的邻居死死拉住:“赵伯,别去!

咱们打不过他们!”

就在这时,义渠骑兵已经撞开了城门,冲了进来。

他们翻进民房,把能拿的粮食、布匹都往马背上扔,遇到反抗的秦民,抬手就是一刀。

赵伯眼睁睁看着一个义渠人把他家灶台上的陶罐摔在地上,里面的粟米撒了一地,又看着那人一把抓过虎子怀里的烤粟饼,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住手!”

赵伯红着眼眶嘶吼,却被那义渠人一脚踹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看着义渠骑兵在堡里肆虐,听着女人的哭声和孩子的尖叫声,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想起十年前,也是这样一群义渠人,杀了他的儿子和儿媳,若不是当时秦军赶来,他和虎子早就没了性命。

如今秦军主力不在,这些义渠人,又回来了。

半个时辰后,义渠骑兵满载着抢掠来的财物,呼啸着离开了临洮堡。

留下的,是被烧毁的民房、散落的尸体,还有一群惊魂未定、无家可归的秦民。

赵伯抱着哭累了的虎子,站在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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