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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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地说:“玉、奴。”

估计是家里人起的小名。

不过这酒她是怎么捣鼓出来的?口感醇厚,风味复杂,尽管张居正不是专业的品酒人,也认为是难得的甘醴。

宫中御用配方吗?

他问:“今日找我,所为何事呢?”

连嬅眼神迷茫地思考着:“借钱。”

“借多少?”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

开一个酒馆起码需要租金,原料费用,装修费用——最重要的还是从哪里能买到高粱。

她手上存了一点这几天出摊赚的钱,有几两来着……

连嬅越想越觉得困,大脑放弃了思考,头一歪,彻底睡着了。

烧酒的醇香在空气里蒸腾着,第一次尝到这种新奇滋味的张居正没忍住又倒了小半碗,抿了几口,酒精终于上头,他也开始晕。

……这酒什么酿法,怎么能这么烈。

昏睡过去之前,这是他脑海里最后的想法。

来喊人吃饭的王六娘一推开书房的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

大公子和连小姐头挨着头趴在书桌上,睡得格外香甜。

她拍拍这个喊那个,结果两个醉鬼一个也叫不起来,只好给他们各披了一件厚外衣,任他们睡去了。

夜里不知道几更,连嬅饿醒了。

她迷茫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披在身上的外衣滑落到地上,在落针可闻的静室里声音格外清晰。

有些人喝醉了酒还有记忆,有些人会完全断片。

连嬅不仅喝醉后断片,连着醉酒前的一部分也一起断了。

她现在只记得那把“倭扇”

三十是晦日,没有月亮的夜晚,只能靠闪烁的星光勉强辨认轮廓。

——桌子上还趴着一个人。

她撑着桌沿站起身,想悄悄溜走,椅子的四角却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另一个呼呼大睡的人终于被吵醒了,他出低哑而模糊的声音,音节拖得很长:“谁——”

……早知道就该装睡的。

张居正从昏迷到彻底清醒只用了几个眨眼的功夫。

他按按太阳穴,仰起头,看见一个身板笔直又僵硬,仿佛木头人的小姑娘。

“玉奴?”

连嬅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莞尔:“不是你的小名吗?你喝醉了,自己告诉我的。”

窗前忽地窜进来一阵凉风,吹得连嬅胸腔里哗啦啦响。

她悚然一惊:朱连嬅什么时候入侵到她的潜意识了?

上辈子那个遥远的连嬅从小到大穷怕了,活得非常抠门。

租房子从来没用过冰箱,夏天三十度也能忍着不开空调,衣服一年未必买一件,一双运动鞋能穿十几年不换……尽管她毕业后月入两万。

但现在,她可以随手花三十两银子不眨眼,只在事后略感心痛。

摆摊赚的几个铜板,更是看都懒得看,堆在一起。

她对珍娘、王嬷嬷、甚至赵夫人都怀抱着一种同情,但仔细剖析,又更像是某种自上而下的怜悯。

因为朱连嬅不仅有权有势,还有双足够硬的拳头。

对她而言,这个世界像个巨大的游乐场,而她是一个到处体验的玩家。

她乐于伸张正义,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可以为一切后果兜底。

她可是太后娘娘的掌上明珠,在紫禁城里也能横着走,何况区区荆州府江陵县!

而更可悲的是,就算连嬅清楚地知道“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她也很难改变那颗高高在上的心。

在这个世界待得太久,她已经不再做自己的梦。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朱连嬅。

那个活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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