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牖间之手 伯牛之疾与天命沉思(5 / 10)
为何德行高尚者会遭遇厄运?”
这个问题困扰着古今中外的思想家,不同文化给出了不同答案,却都指向对价值的坚守。
儒家的回应:不回避困境,而是在困境中坚守德行。
孔子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论语?述而》),伯牛的坦荡荡,正是德行的最高体现。
孟子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孟子?滕文公下》),将这种坚守推向极致——德行的价值不取决于结果,而在于本身。
道家的越:庄子在《大宗师》中讲述子祀、子舆等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其中子舆“曲偻背,上有五管,颐隐于齐,肩高于顶,句赘指天”
,却说“受命于天,其有也,不可去”
。
这种对身体残缺的越,与伯牛的安命有相似之处,但更强调“与道合一”
的然。
佛教的因果:佛教认为现世的遭遇是前世的业报,但《金刚经》强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即使面对厄运,也要保持慈悲与智慧。
这种视角为困境提供了另一种解释,却与儒家“不问来世,只问当下”
的态度有所不同。
西方的追问:《旧约?约伯记》中,约伯“完全正直,敬畏神,远离恶事”
,却失去子女、财产,身染重病,他的朋友们认为是他犯罪所致,约伯却坚持自己无罪,最终上帝显现,肯定了他的信仰。
这个故事与伯牛之疾形成跨文化呼应,都在追问:德行的价值是否需要命运的回报来证明?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伯牛的价值不在于是否康复,而在于他在疾病中保持的德行;约伯的价值不在于是否恢复财富,而在于他在苦难中坚守的信仰。
正如灯塔的价值不在于是否能驱散所有黑暗,而在于即使在暴风雨中也始终光。
八、从伯牛到颜回:孔子弟子的生死观照
伯牛之疾与颜回之死,是孔子晚年经历的两次重大弟子离世,两次事件中孔子的反应不同,却共同构成了儒家对生死的深刻观照。
不同的反应:对伯牛,孔子是“自牖执其手”
的平静叹息;对颜回,孔子是“天丧予!
天丧予!”
(《论语?先进》)的痛哭失声。
这种差异可能源于:伯牛的病有时间准备,而颜回的死过于突然;伯牛的德行偏向内敛,颜回则与孔子最为契合,如同“复圣”
的影子。
但更深层的原因或许在于疾病与死亡的不同情境——伯牛的病是“渐衰”
,颜回的死是“骤逝”
,前者留有告别的余地,后者则充满猝不及防的痛感。
相同的底色:无论是对伯牛的叹息还是对颜回的痛哭,都蕴含着“哀而不伤”
的节制。
孔子虽悲痛,却从未否定天命,也未动摇对德行的坚守。
他称赞颜回“不迁怒,不2过”
(《论语?雍也》),惋惜伯牛“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本质上都是对“善”
的珍视。
这种“惜善”
之心,是儒家生死观的核心——生命的价值在于是否践行善,死亡的悲哀在于善的消逝。
生死教育的示范:孔子对弟子生死的态度,为后世树立了榜样。
当子路问“死”
时,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
(《论语?先进》),将关注点引向现世的生命意义。
伯牛与颜回的生死,成为孔子“生有所为,死有所安”
理念的生动教材,告诉弟子们:生时要如伯牛般坚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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