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守变之道:孔子择礼的智慧(3 / 6)
现对神灵、先祖的敬意。只要佩戴者心怀敬意,礼帽的材质是麻是丝,形式繁简如何,都不影响礼的本质。孔子曾批评“祭如在,祭神如神在”(《论语?八佾》)的虚伪祭祀——若心中无敬,即便用最繁琐的礼制,也毫无意义;若心中有敬,即便形式简化,也符合礼的本质。纯冕的使用,正是“心中有敬,形式简化无妨”的体现,因此孔子选择“从众”。
(三)“从众”的当代启示:理性对待传统形式的创新
孔子对纯冕的“从众”,为当代人理性对待传统文化形式的创新提供了启示——在传承传统文化时,不必固守繁琐的形式,若创新能符合实用需求、契合美德、坚守核心,便是值得认可的。
例如,传统节日的庆祝形式:春节原本需要“守岁、祭祖、拜年”等一系列繁琐流程,当代人根据生活节奏简化为“家庭团聚、贴春联、发红包”,形式虽简化,却依然坚守“团圆、祝福”的核心;端午节原本需要“包粽子、赛龙舟、挂艾草”,当代人虽可能不亲自包粽子、赛龙舟,却通过“吃粽子、纪念屈原”传递“爱国、纪念”的核心。这些创新简化,符合当代人的生活需求,也未丢失传统节日的核心内涵,正是对孔子“从众”智慧的传承。
相反,若传统文化形式的创新违背了核心内涵,则不可取。例如,一些地方将传统庙会变成“商业展销会”,过度商业化,丢失了“祈福、民俗传承”的核心;一些人将传统婚礼变成“炫富攀比会”,丢失了“婚姻庄重、家庭责任”的核心,这些创新便不符合孔子“从众”的原则,因为它们虽简化或改变了形式,却丢失了传统的灵魂。
三、解析“拜下,礼也;今拜乎上,泰也;虽违众,吾从下”:核心之守,违众不辞
“拜下,礼也;今拜乎上,泰也;虽违众,吾从下”,是孔子对礼制核心流失的坚决抵制。“拜下”是西周礼制规定的朝聘礼仪——诸侯见天子、大夫见诸侯时,需在堂下跪拜,再上堂行礼,体现“谦敬”;“拜乎上”是春秋时期的变革——直接在堂上跪拜,省略堂下环节,体现“傲慢”。孔子选择“违众”坚守“拜下”,并非固执于形式,而是为了守护“谦敬”的核心道德,体现了他对礼制本质的坚定扞卫。
(一)拜下与拜上:礼制核心的古今异化
要理解孔子的选择,需先厘清“拜下”与“拜上”的礼仪差异,以及这种差异背后“谦敬”与“傲慢”的核心对立:
1.拜下:西周礼制的谦敬核心
西周时期的朝聘礼中,“拜下”是核心环节:诸侯朝见天子时,需先在朝堂之下行跪拜礼,表达“不敢直接面见天子”的谦敬;然后由史官引导上堂,再行跪拜礼,完成朝聘流程。这一环节的本质,并非形式上的繁琐,而是通过“先下后上”的动作,传递“谦敬”的道德理念——无论诸侯地位多高,在天子面前都需保持谦逊,不傲慢自大。这种“动作传递道德”的设计,让礼仪成为“道德的外在体现”,是西周礼制的精髓。
除了朝聘礼,“拜下”的谦敬核心还体现在其他礼仪中:如大夫见诸侯需“拜于庭下”,弟子见老师需“拜于阶下”,都是通过“位置的低下”体现“态度的谦逊”,确保道德理念通过礼仪形式落地。
2.拜上:春秋礼制的傲慢异化
春秋时期,随着诸侯势力增强,周天子权威衰落,一些诸侯开始轻视“拜下”礼仪,改为“拜乎上”——朝见天子时,直接上堂跪拜,省略堂下环节。这种变革看似只是简化了一个动作,实则是“谦敬”核心的丢失:诸侯通过“不拜下”,传递出“与天子地位平等”甚至“高于天子”的傲慢态度,将朝聘礼从“体现谦敬的仪式”异化为“彰显地位的工具”。
例如,齐桓公称霸后,朝见周天子时便曾“拜于堂上”,虽名义上仍尊周天子,实则通过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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