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开工前的培训(2 / 3)
开心。
窗外的鞭炮声像被风吹散的碎珠,零零星星滚落在寂静的厂区里。
食堂的白炽灯悬在头顶,把桌上三碗元宵照得透亮,热气在冷空气中凝出淡淡的雾,我、研发员小李和工作员高长林都没动筷子。
今天是正月十五,往年这时候,我该和家人挤在阳台上看烟花,我手里总攥着一串刚买的糖葫芦,糖葫芦象征着一家的团圆。
小李的手机在桌角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妈妈”两个字。
他划开接听键,声音立刻放软了八度:“嗯,吃元宵了,食堂煮的,黑芝麻馅的……”
说着往嘴里塞了一个,滚烫的芝麻馅烫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硬撑着:“比家里的还甜呢……灯展?明年,明年一定带您去看最亮的那组灯……”
挂了电话,他对着空碗发愣,我知道他又想起去年带母亲去灯会的事——那天母亲举着兔子灯,像个孩子似的追着打灯谜的队伍跑,他手里那串草莓糖葫芦,到散场时还剩大半串,草莓被冻得通红,像母亲眼角的笑纹。
高长林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裹着三串山楂。
“早上去村口小卖部抢的,”他咧开嘴笑,露出两排被烟渍染黄的牙,“给娃带的,这下带不走了,咱仨分了吧。”他给我们每人递了一串,自己拿起剩下的那串,咬了一口,糖壳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食堂里格外清晰。
“俺家那小子,就盼着这口,”他含混不清地说,“去年这时节,他攥着糖葫芦在巷口等我,灯笼举得老高,冻得鼻涕直流,愣是等了俩钟头……”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住了,低头用粗糙的拇指摩挲着糖葫芦上的糖霜,那双手常年握着扳手,布满老茧和裂口,此刻却温柔得像在抚摸孩子的脸蛋。
我摸出包里的红纸和剪刀,这是出门时带上的,心想“万一能扎个灯笼呢”。“来,咱也凑个热闹。”我把红纸裁成三块,分给小李和高长林。
小李手巧,折折叠叠就扎出个方方正正的灯笼,高长林笨手笨脚的,剪出来的灯笼歪歪扭扭,倒像个咧嘴笑的娃娃。
我们找了根筷子当灯杆,把手机手电筒打开塞进去,三个简易灯笼在桌上明明灭灭,倒比城里的彩灯更让人心里发暖。
高长林突然一拍大腿:“我出个灯谜!”他清了清嗓子,“小时穿黑衣,大时穿绿袍,水里过日子,岸上来睡觉——打一动物。”
小李皱着眉琢磨,我抢先答:“青蛙!”高长林哈哈大笑,把自己那串糖葫芦塞给我:“中!这串归你了!”
窗外的鞭炮声又密集起来,远处的天空炸开一朵硕大的烟花,把食堂的窗户照得亮如白昼。
我们举着自制的灯笼,啃着有点发蔫的糖葫芦,忽然觉得这个正月十五也没那么难熬。
小李说:“等项目结了题,咱仨去灯会补上,我请你们吃糖葫芦,要最大最甜的那种。”高长林连连点头:“再给俺家娃带两串,让他知道他爹在外面也没亏着嘴。”
收拾碗筷时,我看见小李把剩下的元宵打包放进饭盒,说明天路上吃。
高长林则把那盏歪扭扭的纸灯笼仔细叠好,放进工具箱:“带回去给妈看看,她儿也会扎灯笼。”
我把那串没吃完的糖葫芦揣进兜里,糖霜化了点,黏糊糊地沾在塑料袋上,倒像把刚才的笑声都裹在了里面。
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但这个有山楂甜、灯笼暖的夜晚,会像高长林口袋里那串没送出去的糖葫芦,牢牢黏在记忆里。
或许团圆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挤在自家的屋檐下,有时候,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分一串糖葫芦,扎三个歪歪扭扭的灯笼,也是一种踏实的暖。
伙房里准备了几个小菜,算是过了一个团圆节。过节期间大肉大鱼吃多了,难免有些腻,我便准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