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拍案几,厉声喝斥:“住口!”
崔芜哆嗦了下,仿佛受到莫大惊吓,直接跪倒在地。
李恭背手身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好大的胆子!仗着有几分医术,竟敢信口扯谎,离间党项与铁勒之间的盟约,当真不要命了!”
崔芜连连磕头:“小女不敢!将军明鉴,小女久在闺阁,虽会些医术,却连汴梁城都未曾走出。若不是从旁人口中听来,哪里懂得这些!”
李恭收敛了本就五分真五分假的怒火,沉吟不语。
他并不完全相信崔芜的说辞,但崔芜有句话打动了他——一个闺阁女子,就算有些眼界、懂得些许医术,又怎么说得出上面那番话?
就好像,她曾在河套居住多年,对此间山水地势了如指掌一般。
不,不可能!李恭想,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光胸襟?一定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
原本一字不信,如今心思动摇,居然也信了三四分。
但他到底谨慎,当下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派出斥候暗中观察胡人驻地。
这一查探不要紧,斥候传回的消息是,铁勒军营异动频频,看样子是在调兵遣将,指向何处着实不好说。
李恭本性多疑,闻言又多信了两三分。
但他不愿与胡人撕破脸,因此只是多调兵马守住军营北侧,又派斥候盯紧胡骑。
动作不算大,但对崔芜而言,已经足够了。
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