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共和体雏形(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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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工匠一阵善意哄笑。

他慌忙缩回手,指尖已烫出细密水泡,却顾不上疼痛,眼睛死死盯着机床吞吐的钢梭。

“这铁疙瘩一日能织多少匹布?“他用马来语揉着手指问,通译刚译完。

车间主任便扯过一匹咔叽布抖得哗哗作响,布料上还留着蒸汽熨斗的焦痕:“顶你们二十个手工织坊!

这布做军装,刀枪不入!

隔壁电报局里,报员手指翻飞如蝶,滴滴答答的电流声中,广州商栈的生丝价格顺着铜线传至千里之外。

最让使者们震撼的是格致书院——十岁学童用算盘计算抛物线轨迹时,算珠碰撞声清脆如玉石相击;黑板上地球绕日运行的示意图旁,标注着“日心说“三个朱笔大字。

桑明川突然将一个铜制地球仪抛给爪哇使者拉登·莽古尼哥罗:“看到澳洲大陆的红色吗?那是永汉的新疆域!

五年后,你们的都城也会有这样的学堂,你们的王子将与朕的学生同窗,用这地球仪丈量南洋的季风航线。

爪哇使者拉登·莽古尼哥罗摸着花白的胡须,腰间的克利斯短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剑鞘上镶嵌的红宝石,是去年从荷南东印度公司商人手里抢来的。

他与身旁的渤泥使者交换眼神,用马来语低声嘀咕:“蒸汽机能造枪炮,也能碾稻谷;电报能传军情,也能报商情。

渤泥使者阿旺·达雅点头附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鲨鱼牙项链:“可驻军权“话未说完,便被拉登用眼神制止。

桑明川仿佛听见他们的私语,突然从御案上拿起一卷海图,图上用胭脂标出“福船号“的航线:“朕不强人所难。

给你们半年时间。

他将海图掷在案上,朱砂笔在马六甲海峡画了个圈:“永汉的福船号明日启航,会满载景德镇的青花缠枝莲瓷、江南的云锦妆花缎停靠你们的港口。

突然压低声音,手指重重戳在图上的巴达维亚:“加入共同体的港口,商税少三成;拒绝的港口“

他从袖中抽出荷南东印度公司的火枪,枪托砸在案上出闷响:“恐怕要独自面对这种能打百步的鸟铳了。

夕阳将太和殿的剪影拉得很长,鎏金瓦当在暮色中变成暗铜色。

使者们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宫门,披耶·阿瑜陀耶的象牙权杖在石板路上划出火星,杖宝石折射的光斑惊飞了檐下的灰鸽;拉登·莽古尼哥罗的克利斯剑鞘撞出闷响,剑刃在鞘中微微颤动。

忽然街角传来孩童的嬉笑——几个穿着靛蓝学堂制服的孩子正在玩铁制轨道车,那巴掌大的蒸汽机车“呜呜“喷着气,黄铜烟囱里冒出的青烟与远处工厂的黑烟在暮色中交融。

木刻的永汉商船模型沿着粉笔画出的航线,正驶过用石子堆成的“马六甲海峡“。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突然抓起“商船“,将它稳稳停在“暹罗湾“的位置:“这里要加驻军,不然会被荷南人抢走!

男孩们哄笑着反驳:“书上说要平等合作!

披耶的假肢突然陷进石板缝隙,他低头看见轨道车的车轮竟是用前明铜钱铸造,方孔中穿着棉线制成的车轴。

这一幕让所有使者脚步微顿,通译官听见占城使者阮文泰轻声叹息,鱼符从颤抖的指间滑落:“或许该让国内的王子“

那鱼符在青石板上滚动,出清脆的声响,如同在寂静的宫门前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圈圈涟漪。

阮文泰弯腰拾起鱼符,指尖冰凉,仿佛触碰到了占城未来的命运。

他抬头望向天边绚烂的晚霞,心中百感交集,是继续固守传统,还是抓住这或许能改变国家命运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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