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招兵买马勇闯天涯（1 / 3）

八月的最后一场暴雨冲刷着老厂房的红砖外墙，排水管在屋檐下织成晶亮的水帘。

许婉晴踮脚将最后一张&0t;招工启事&0t;贴在厂区铁门，油墨未干的告示上晕开雨痕：&0t;招生产女工十名，年龄18-45岁，识字优先。

&0t;

&0t;识字优先？&0t;

高艺文撑着碎花阳伞从泥泞中走来，高跟鞋跟沾着江滩特有的红泥。

&0t;现在中专毕业的都去电子厂了，谁会来这种&0t;

她突然收声，伞面被疾驰而过的摩托车溅上泥点。

谭一丁载着满车原料冲进雨幕，后座绑着的塑料布在风里沙沙作响。

季方语抱着账本撞开办公室的门：&0t;小明同学，新招募的工人要不要准备工作服？&0t;

&0t;不急，先把招工面试应付过去。

&0t;

明朗喘了口气将办公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窗外传来女工们叽喳的喧闹，二十多个穿碎花衬衫的身影正在檐下躲雨，塑料凉鞋踩在积水的青砖上啪嗒作响。

许婉晴把面试桌摆在老冲压机床前，齿轮箱成了天然扩音器。

&0t;说说为什么来应聘？&0t;许婉晴提高嗓门压过机器轰鸣。

穿蓝布衫的妇人攥着下岗证的手在抖：&0t;棉纺厂关停半年了，一直又不工资&0t;

受上半年的非典疫情影响，江州市的经济受到重创，大量的企业没有订单关停产线，普通的下岗的工人越来越多。

高艺文的手指在登记表上停顿：&0t;您会用这种老机器？&0t;

&0t;何止会用！

&0t;妇人突然挺直腰板，&0t;八三年技术比武，我给这机器换过传动轴！

&0t;

许婉晴与高艺文对视一眼，在登记表上画了个五角星。

第七个应聘者离开后，季方语突然从账本里抬头：&0t;小明同学，这大姐的工龄比我们岁数加起来都大。

&0t;

他指着表格上&0t;1978年参加工作&0t;的字样：&0t;要不要设个年龄限制？&0t;

&0t;就要这些老师傅。

&0t;许婉晴将搪瓷缸重重搁在图纸上：&0t;她们闭着眼都能听出机器异响，比什么自动化检测都好使。

&0t;

高艺文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突然被闯进来的谭一丁撞歪了唇线：&0t;医务室收拾出来了！

&0t;

&0t;是医疗室。

&0t;季方语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

“全部搞定！”

许婉晴忽然抓起扳手敲响铁轨——这是老厂区上下工的信号。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里，十个被选中的女工在雨中站成参差不齐的队列。

&0t;从今天起，咱们就是江州国际联合化工的第一批员工。

&0t;

明朗站在生锈的天车上喊话，雨水顺着安全帽边缘淌进领口，&0t;每月基本工资580，完成定额劳保用品！

额完成奖金，如果一个季度连续额完成，那么我们将放季度奖，如果连续半年额完成，我们将继续放半年奖，如果今年全年生产和销售任务都非常好，我们就年终奖。

&0t;

“最重要的是浮动奖金上不封顶！”

女工们骚动起来，穿蓝布衫的张桂枝突然举手：&0t;厂长，能给月经带不？&0t;

哄笑声中，许婉晴掀开防雨布，露出码放整齐的卫生巾样品：&0t;完成生产任务，每人每月三包。

&0t;

人群突然安静，只有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