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o章 办公楼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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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敲击伞面的声音,密集而单调,仿佛为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天然的隔音罩。

明朗独自撑着一把厚重的黑色雨伞,像一尊沉思的雕像,伫立在江州玻璃器皿厂区中央那片空旷的水泥地上。

冬日的寒意透过鞋底隐隐传来,雨水顺着伞骨不断汇聚成线,在他脚边已然汇聚成数个小小的、不断荡漾着涟漪的水洼,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和眼前那栋庞大建筑的模糊轮廓。

他的目光,锐利而专注,仿佛拥有某种实质的力量,轻易便穿透了这连绵的雨幕,牢牢地锁定在厂区那栋最为显眼、也最具时代印记的建筑——一栋三层高的办公楼之上。

这栋楼,是上一个时代野心的见证。

有些年头了,外立面铺满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流行的白色方形瓷砖,如今因岁月侵蚀和风雨洗礼,早已失去了最初的光洁,变得斑驳陆离,不少地方甚至泛起了难以清洗的黄褐色水渍,如同老人脸上的寿斑,无声地诉说着经历的沧桑。

然而,抛开这略显落魄的外表,其整体结构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扎实与坚固,钢筋混凝土的骨架在雨水中显得沉默而可靠。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它那与当前厂区凋敝景象极不相称的惊人体量。

可以想见,在玻璃厂效益尚可、甚至称得上红火的那些年月,这栋楼不仅是办公场所,更是整个厂子门面和地位的象征,透着那股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初期、国营单位特有的、不计成本的铺张和一种臃肿的自信。

后来,随着厂子效益一路下滑,入不敷出,大量科室合并、人员裁撤,一间间办公室被铁锁锁闭,走廊里的脚步声日益稀疏,它便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空旷与寂寥之中,如同一头被抽走了灵魂的巨兽,空有庞大的骨架,却失去了内在的生机。

“虽然说玻璃厂拉胯不挣钱,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不得不承认,这块地皮的位置是真不错,而且这楼……当年还真是修得够实在,基础打得好。”

明朗心中暗自思忖着,一股混合着感慨与机遇感的情绪在心底涌动。

那一丝最初因视觉反差带来的涟漪,开始迅扩散、交织,在他精确如同战略棋盘般的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一幅清晰而宏大的战略图景。

江州玻璃器皿厂的地理位置,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堪称一块璞玉。

它紧邻嘉陵江,虽然不在绝对的市中心,但水路、陆路交通都极为便利,厂区自身占地面积广阔,不仅当下改造空间巨大,未来更具有难以估量的升值潜力。

而这栋在许多人眼中等同于负担、浪费和沉重管理成本的大办公楼,在明朗越时代的视野里,却无疑是眼下最现成、最亟待开利用的宝贵资产之一,是一座沉睡的金矿。

他脑海里的盘算变得愈具体,脉络如同精密的电路图般清晰起来:

先,是关于欧阳谦和欧阳旭两兄弟,以及他们的“创客联盟”

这两位技术偏执狂,他们那个小而精悍的团队,目前还蜷缩在江州大学内。

那里空间却捉襟见肘,隔壁就是图书馆。

嘈杂的环境严重干扰专注的研工作,狭窄的空间也限制了必要设备的添置和团队规模的扩张,更别提什么像样的实验室环境了。

将他们整体搬迁到这栋办公楼里,不仅仅是为他们提供一个极其宽敞、甚至可以按需分割的研空间,更是从根本上大幅降低他们的运营成本(明朗甚至考虑将这视为对核心技术研的战略投资)。

更重要的是,通过物理空间的整合,能将这支充满野性创造力的技术力量,正式而紧密地纳入他自己的产业生态体系之中,加强战略协同与方向引导,避免其成为游离在外的、不可控的变量。

其次,也是最核心、最具战略意义的一步:将这栋办公楼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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