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9章 实力就是实力(3 / 4)
开半幅窗纱。
街心的高台上,哈丹披着重甲,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把玩着一支羽箭——箭杆上刻着个"
云"
字,是皇浦云的私物。
"
州牧大人,"
哈丹的声音不高,却像石子砸进冰湖,在寂静的州府里荡开回音,"
将军说,博州的秋汛快到了,堤坝该修了。
"
州牧腿一软,差点栽倒。
修堤坝要调粮草,要动州库,这是皇浦云在问他:你的粮草,还敢不敢往吏部侍郎那儿送?
第三日傍晚,哈丹的铁骑突然退了。
铁甲洪流如潮水般退去,只在地上留下马蹄碾出的深痕。
州牧瘫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亲随捧来的密信——是他昨夜偷偷写的,说"
博州上下心向大将军,绝无二志"
,此刻信封上的火漆还没干。
他忽然想起皇浦云挂地图时的眼神,平静,却像能看透人心。
原来那不是扶持,是栓了根绳在他脖子上,如今轻轻一扯,他这株墙头草,便只能乖乖朝着太阳的方向倒。
残阳映照着博州城头。
厮杀声犹在耳畔回响,京玉族的骑兵却已如潮水般退去,快得让人以为是一场错觉。
烟尘滚滚中,那些剽悍的身影并未恋战,更未抢掠,仿佛只是一阵狂风掠过。
守城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手中的刀枪兀自颤抖。
他们准备迎接巷战,准备承受城破后的屠戮与劫掠,然而,京玉人走得如此干脆,除了战斗留下的痕迹,几乎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市集上散落的铜钱,大户人家门前未及收起的灯笼,甚至士兵遗落的箭囊,都完好无损。
州牧站在城门楼上,眉头紧锁。
他戎马半生,从未见过如此撤军。
京玉族以劫掠为生,此次倾巢而出,却空手而归,绝非寻常。
他看着远方渐渐消失的尘烟,心中猛然一动。
能让骄横的京玉骑兵如此听话,甚至放弃唾手可得的战利品,整个大宇,除了那位镇守北疆、手握重兵的皇浦云大将军,还能有谁?
“是皇浦云将军……”
州牧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又化为深深的忧虑。
这位大将军的手段,果然深不可测。
京玉族的退去,恐怕并非畏惧博州的防御,更不是朝廷的皇威,而是迫于那位大将军的命令。
只是,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交易与博弈?他不敢深想,只能望着京玉人消失的方向,长长地叹了口气。
博州暂时安全了,但这平静之下,暗流已然涌动。
夜凉如水,御书房的烛火在窗棂上投下姬子云单薄的影子。
他手中的狼毫悬在明黄奏章上,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深色,像极了博州城破时蔓延的血污。
博州战报还摊在案头,字里行间皆是京玉铁骑踏碎城门的轰鸣。
那支来去如风的蛮族部落,分明是皇浦云豢养的猎犬,一声令下便獠牙毕露,待他调兵遣将之际又倏然退去,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城池和一道无声的警告。
“陛下,该安歇了。”
内侍轻手轻脚进来添灯,瞥见天子鬓角新添的白,将后半句劝慰咽了回去。
姬子云摆摆手,目光落在墙上那幅《万国朝觐图》上。
图中御座上的帝王意气风,可他如今却连京畿三百里内的暗流都握不住。
皇浦云的势力如藤蔓般缠绕着大宇的筋骨,京玉族只是其一,遍布朝野的门生故吏、手握兵权的边镇将领,甚至后宫嫔妃的枕边风,都可能是对方布下的眼线。
他曾以为皇权至上,直到博州烽火照亮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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