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召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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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一步,声音更轻,带着几分推心置腹的味道:“伯爷放心,不是药膳的事儿。皇爷今儿心情不错,召了几位翰林院的才子进宫写青词,可呈上去的玩意儿,没一篇能入皇爷的法眼。这不,才让奴婢赶紧来请伯爷您这‘青词圣手’去救场。”

冯保顿了顿,瞥了一眼西苑方向,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黄公公那边……送膳的时辰也快到了。伯爷您看?”

他这后半句,既是提醒陈恪时间紧迫,更是暗示了一个他心知肚明的选择:进宫写青词,总比留在府里喝那要命的药汤强。

陈恪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弧度。

翰林院那帮人写不出让老道士满意的青词?

陈谨可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连他的笔都打不动了?嘉靖今日这胃口,还真是刁钻。

“呵,原来如此。”陈恪心中那点因被“逮住”而生的无奈迅速被一种新的忐忑取代。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冬日短暂的夕阳已彻底沉入西山,暮色沉沉压了下来。

在这饭点被召进宫……嘉靖这老道士,该不会是想换个地方,继续用那“御膳”来恶心自己吧?

一丝凉意顺着脊椎爬升。

陈恪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对冯保拱了拱手:“有劳公公引路。”随即翻身上马,调转马头。

夜照玉狮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那份混杂着腹诽与警惕的复杂心绪,打了个响鼻,马蹄踏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略显急促的声响,朝着那座笼罩在沉沉暮霭中、既是权力巅峰亦是莫测深渊的紫禁城西苑,疾驰而去。

————

陈恪随着冯保穿行在熟悉的宫道上,脚步不自觉地比往日悠缓了几分。

冯保一路步履匆匆,到了精舍外不远处的垂花门,却忽地驻足,脸上堆起那惯常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歉意的笑容:“伯爷,前头就是精舍了,黄公公正候着呢。奴婢这边……司礼监还有些急务需即刻处置,就不陪伯爷进去了。”他微微躬身,动作圆融。

陈恪心中了然,面上却只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公公自去忙,不敢耽搁。”

冯保微微颔首,转身便消失在回廊的阴影中,步履快得与他方才引路时的从容判若两人。

陈恪立在原地,望着那灯火通明的精舍方向,一丝微妙的涟漪在心头漾开。

冯保此时身为司礼监秉笔,事务缠身是常理,但为何偏偏是他亲自来传召,又为何在这精舍门口“恰好”有急务脱身?

这不是巧合。

陈恪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嘉靖帝这是在借冯保之身,向他传递一个无声的信号:冯保亲自来,是“礼”,是“重”;门口“恰好”脱身,是“信”,是“便”。

皇帝深知陈恪与冯保的交好,更知道这交好在皇帝面前是过了明路的。

派冯保来,本身就带着几分“自己人”的亲近意味。

想通了这一层,陈恪原本因“饭点被召”而绷紧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

脚步愈发从容,甚至带上了几分回家般的熟稔。

西苑的侍卫、洒扫的太监,见了陈恪这张时常出入的面孔,早已熟稔。守卫宫门的锦衣校尉微微抱拳,低声道:“伯爷。”陈恪颔首回应,脚步不停。

几个当值的小太监更是远远便躬身避让,脸上堆着恭敬的笑,陈恪亦不避嫌,略一点头算是招呼。

这“回家”般的熟稔落在有心人眼里或许扎眼,但嘉靖既未出言敲打,那便是默许。

陈恪深知,他与这些人的交情,不过是用常乐备下的“润手银”维系着最基础的“情面”,并无半点逾越的私密勾连。

这份分寸,天子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睛,早已看得分明。

既然皇帝陛下都默许了,他陈恪又何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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