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穿越者科举守则会试篇（1 / 4）

鸡鸣三遍时，王氏已经将最后一件单衣塞进藤箱。

晨雾从门缝渗进来，在她鬓角凝成细小的水珠。

&0t;娘，真的够了。

&0t;陈恪按住母亲的手，&0t;京城什么都有。

&0t;

王氏的手在衣襟处摩挲了两下，那里绣着朵几不可见的槐花。

陈恪知道母亲想起了什么——十年前那个雾蒙蒙的清晨，常家小院突然人去楼空，只剩门环上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0t;听说京城的井水硬，喝了容易闹肚子。

&0t;王氏转身从灶台取来个小布包，&0t;这是老家带来的灶心土，到了兑水喝&0t;

陈恪接过这包夯实的黄土，喉咙突然紧。

灶心土是乡下治腹泻的偏方，小时候他贪吃常乐给的糖糕闹肚子，王氏就曾掰下一块熬水给他喝。

&0t;儿子是去考进士，&0t;他故意晃了晃土包，&0t;又不是去开药铺。

&0t;

王氏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要笑又像要哭。

晨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皱纹比陈恪离家赴乡试时又深了几分。

马车碾过村口老槐树的影子时，陈恪突然探出身子。

母亲仍站在原地，靛蓝色的身影渐渐缩成一个小点，最后被飞扬的尘土完全吞没。

朝阳门的阴影压下来时，陈恪下意识摸了摸胸前暗袋。

那枚银纽扣贴着心口烫，像是某种无言的契约。

&0t;路引！

&0t;

守门士兵的吼声惊飞一群麻雀。

陈恪递上文书，看着对方用红笔在&0t;浙江淳安举人陈恪&0t;几个字上画了个圈。

墨迹未干就蹭在他袖口，像一滴凝固的血。

&0t;举人老爷住店吗？&0t;刚过城门，就有牙人凑上来，&0t;小的知道几家清净客栈，离贡院都近&0t;

陈恪摆摆手，却被扑面而来的声浪震得后退半步。

叫卖声、马蹄声、轿夫的吆喝声混着不知哪家酒楼的琵琶曲，在城门洞里撞出奇异的回响。

几个西域商人牵着骆驼走过，驼铃叮咚，恍惚间竟像是记忆中的铜铃声。

&0t;公子当心！

&0t;

老车夫猛地拽了他一把。

数匹纯白骏马拉着朱漆马车疾驰而过，车帘翻飞间，陈恪瞥见里头坐着个穿蟒袍的官员，胸前补子上的孔雀翎在阳光下闪闪亮。

&0t;是礼部的大人。

&0t;老车夫压低声音，&0t;听说今科会试要提前&0t;

陈恪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暗袋。

京城像头苏醒的巨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权力的腥气。

在这里，他不再是淳安县案，只是个无根无基的外乡举子。

悦来客栈的天字三号房里，陈恪对着铜镜整理衣冠。

镜中人剑眉星目，早已不是放牛娃的模样。

可当他解开包袱，那本《穿越者守则》的羊皮封面已经磨得白——十七年了，他依然靠着现代人的小聪明在这个世界苟活。

&0t;举人老爷，热水备好了！

&0t;小二在门外轻叩。

木桶里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陈恪沉入水中，突然想起知乎上那个问题：&0t;穿越到古代考科举是什么体验？&0t;最高赞回答写着：&0t;就像在游戏里开挂，却现服务器早就内定了冠军。

&0t;

窗外传来打更声。

陈恪擦干身子，现胸前被银纽扣压出个浅浅的印子。

他鬼使神差地取出纽扣放在烛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