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对峙下(1 / 4)
电光火石间,无数念头在陈恪脑中疯狂闪现、碰撞、湮灭。
辩解?否认?在嘉靖此刻近乎偏执的狂热面前,任何直接的否认都只会被解读为更大的隐瞒,引来更疯狂的探究。
坦白?那更是自寻死路!
最终,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点,牢牢占据了他的心神:引导嘉靖自己去想!
嘉靖此刻所有的臆想——“神启”
、“太祖托梦”
、“长生钥匙”
——都是他自己基于零碎线索编织出来的幻想,与陈恪穿越者的真相毫无关联!
这场对话,从一开始就建立在嘉靖自我构建的错误地基上。
既然如此,解铃还须系铃人。
唯有让嘉靖自己想到那个最符合他认知逻辑、也最能让他“释然”
的答案,才能让他主动停止这场危险的追问。
陈恪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肺腑中最后一丝空气都压榨出来,强压下翻腾的心绪。
他缓缓抬起头,额头上因方才的叩已沾上些许金砖的微尘,眼神却异常平静,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坦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没有去看嘉靖那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目光低垂,落在身前冰冷的地面上,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陛下……”
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臣以赤诚之心,回陛下。”
“五岁稚子,生死关头,惊惧之下胡言乱语,其言岂能当真?不过是乡野愚夫愚妇,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罢了。
陛下天纵圣明,岂能为此等荒诞不经之言所惑?”
他先将“五岁谶语”
彻底定性为无稽之谈,轻描淡写地带过。
“至于仇鸾一案……”
陈恪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理所当然”
的笃定,“陛下明鉴,臣当时虽未殿试,然身处京城,留心时务。
仇鸾其人,骄横跋扈,杀良冒功之事,坊间早有流言!
其麾下军纪败坏,与鞑靼暗通款曲之蛛丝马迹,并非无迹可寻。
臣不过是见微知着,推己度人,从纷繁军报与市井传闻中,窥得一丝端倪,大胆揣测,侥幸言中而已。
此乃臣身为大明子民,忧心国事,尽忠职守之本分,岂敢贪天之功,妄言神启?”
他巧妙地将“神启”
的功劳,转化为“忧心国事”
、“见微知着”
的臣子本分,既解释了“预知”
的合理性,又避开了“神异”
的陷阱。
他再次将嘉靖的注意力引向“推己度人”
这个解释框架。
“至于……”
陈恪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承载着万钧之力,“至于陛下所问之长生大道、九天雷祖、太祖成祖托梦……乃至臣之‘神异’……”
他猛地顿住,仿佛接下来的话语重逾千钧。
他缓缓抬起头,这一次,他的目光终于迎上了嘉靖帝那双燃烧着执念的眸子。
那目光中,没有恐惧,没有躲闪,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悲悯的无奈。
“臣……”
陈恪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无话可说。”
“臣也……绝不能胡说!”
“无话可说!
绝不能胡说!”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寂静的精舍内炸响!
嘉靖帝瞳孔骤然收缩!
脸上的狂热与期待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种被冒犯的震怒与更深的困惑!
“无话可说?绝不能胡说?”
嘉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尖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