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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平心而论,他的应对已经很好了,最起码不像前几阵一般一触即溃,也没有让任何部下发现了他的慌乱。
对于辛弃疾此等聪慧之人,许多事情,在经历过一次,挺过去一次之后,接下来在遇到就可以波澜不惊,从容应对。
但残酷的是,绝大部分人,都会在第一次经历时乱了手脚,慌乱之下丧志丧胆丧命。
这时候辛字军已经在营寨中列阵,试图逃离与在营中乱窜的士卒已经被正了军法,头颅被高高挑起。
辛弃疾觉得似乎没有了遗漏,却又不太自信,连忙向身边之人问道:“刘大郎……我心已乱,接下来该做什么?你还有什么要提醒的吗?”
两人此时在营寨前方的望楼上并立,刘淮闻言看了辛弃疾一眼:“说这话的时候小点声,你是主将,要时时刻刻镇定,你私下问我自是无妨,但若让你的部下听到,他们就会认为你无能为力,就会慌乱,就会轻视于你。”
辛弃疾口干舌燥,只能连连点头。
刘淮继续指着南方说道:“安子河自北而南,天然分势,不止天平军被分为东西两部,来袭的金贼也会是东西两军。”
辛弃疾皱眉:“安子河最宽处只有几十步宽,这种河也能阻挡住大军?”
刘淮摇头:“足够迟滞了,莫说夜间,白日想要泅渡过河,也会导致军队失控难以组织的局面,敌人在身前时做这种战术动作,纯粹是找死,所以才有半渡而击这一说。”
辛弃疾恍然点头。
见辛弃疾没有问题了,刘淮继续说道:“看火光,东西两岸的金贼数量差不多,但一定是咱们东岸先接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