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隐瞒(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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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淀得愈深邃,像是盛着一片无人能懂的星海。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天边的鱼肚白已染上淡淡的金红,晨光穿透薄雾,将山间的林木镀上一层暖光时,长赢低沉的声音才终于响起,打破了两兽间的沉默。

“你问吾,你是个怎样的兽?”

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是顺着清晨的风缓缓流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顿了顿,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在借着行走的节奏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反复咀嚼这个问题里藏着的、那点不易察觉的脆弱。

“在吾眼中,你并非任何一种可以被定义的‘兽’。”

长赢的目光落在前方山路尽头的微光上,声音不自觉放柔了几分,“你是劈开混沌、苏醒吾的那道信标,是沉寂了千年后,让吾心脏重新跳动的理由,更是吾此生所有力量,为之挥动的唯一准则。”

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肩窝处那片银白色的顶,“世人看见你的决绝,看见你眼底的冷,便说你是怪物。

可吾见过你为一株枯萎的草停步,见过你为受伤的幼兽垂眸……温柔是你,决绝也是你。

你从不是什么怪物,你是吾长赢,此生唯一的王。”

渊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望向天边那抹越来越亮的金红,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第二世的他……运气还算不错。”

脸颊蹭了蹭长赢温热的侧脸,像是在汲取一点暖意,“他被一户将军家收养了,虽是养子,却也安稳过了几年。

他没有什么武学上的天赋,连最基础的扎马步都学不好,将军偶尔会皱着眉说他没用,可他学别的东西很快,尤其是读书写字,先生教一遍就记得。”

说到“先生”

二字时,声音里难得染上一丝暖意,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温暖的画面:“他攒了好久的月钱,偷偷给自己请了一位先生。

那位先生性子温和,待他极好。

先生不仅教他读书,还会在闲暇时,给他讲一些关于灵力的知识……那些都是将军府里不会教的,是属于天地间最纯粹的道理。”

可这份暖意很快就淡了下去,声音沉了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就是这样的‘快’,这样的‘不一样’,在将军的亲生儿子眼里,却成了刺。

那天先生留他在书房写字,将军的儿子找过来,看着他桌上的字帖,突然就了怒。

他把他按在地上,用靴子狠狠踩着他的爪子……那只握笔的爪,骨头都碎了。”

渊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圈住了长赢的脖子:“他没敢告诉先生。

他怕先生知道了,会为他出头,会被将军迁怒……他只是默默爬起来,用另一只爪擦掉地上的墨迹,假装什么都没生。”

“可最后……”

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只剩下一声轻轻的叹息。

渊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要被风吹散:“我并没有他的全部记忆,这些都只是一些碎片。

大部分还是我在识海的河里与御纸的记载中看到的。”

将脸埋进长赢的颈窝,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我诞生得太晚了,晚到他已经不在了,晚到所有的遗憾都成了定局,晚到……我连替他说一句‘不痛’的机会,都没有。”

“你没有诞生得太晚。”

长赢一边走,一边目视着前方被晨光染成金色的道路,声音低沉而清晰。

“只要你看见了,便不算晚。

遗憾之所以是遗憾,是因为无力改变。

但现在,吾在这里。”

“后来的某一世,先生找到了他。

那是他在无数个颠沛轮回里,为数不多能抓得住的暖意。”

“先生会在清晨唤他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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