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撕破三十年懦弱(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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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的瓜子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夸张的亲热和谦卑:

“哎哟亲家母来啦?快坐快坐!

我刚还跟小晚说呢,你们一家子都是大好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她能有这福气嫁过来,真是祖宗积德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推搡着旁边僵立的林晚,眼神凶狠,压低了声音斥责,“杵着干嘛?死人啊?还不快给你婆婆倒茶!

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亲家母您别见怪,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笨手笨脚的!”

婆婆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无措,客气地笑着寒暄。

林晚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块快要被她绞烂的抹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母亲那张在谦卑笑容和凶狠眼神间无缝切换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羞辱感像两条毒蛇,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

这截然不同的两张面孔,如同两面最锋利的镜子,照得她体无完肤,也照见了母亲内心最深处的真相——她看得起所有人,哪怕是敷衍,哪怕是假装的谦卑,她也愿意给。

唯独对她林晚,这个从她肠子里爬出来的女儿,她吝啬到连一丝一毫的尊重和温情都不愿施舍。

因为她是“自己生的”

,是她的所有物,是那个可以任由她泄所有不如意的、最安全的出气筒。

这种认知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穿了林晚麻木已久的心防。

她想起了哥哥林强。

这些年,母亲在林强面前,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带着点讨好。

林强结婚时,周桂兰巴巴地送去一笔钱,林强眼皮都没抬就收下了,连句像样的客气话都没有。

后来林强生意不顺,短暂地回来住过几天,周桂兰每天变着花样做饭,大气不敢出,生怕惹他不高兴。

有一次林强嫌汤咸了,直接把碗摔在地上,汤汁溅了周桂兰一裤腿。

她一声没吭,默默蹲下去收拾碎片,脸上只有惶恐,没有半分对林晚时的那种凶悍。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林强早在她第一次试图控制他时,就毫不犹豫地翻了脸,用最冰冷强硬的态度划清了界限吗?他从不试图理解她的“苦”

,更不会背负她的“难”

他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周桂兰踢上去,只会硌疼自己的脚。

所以,她不敢。

她把所有因懦弱而积攒的毒火,都加倍地倾泻到了那个唯一还愿意对她展露一丝温情的女儿身上。

“谁同情她,谁体贴她,谁就开始当受气包了。”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猝然劈开了林晚心中三十年的混沌迷雾。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母亲在婆婆面前那刻意佝偻的、卑微讨好的背影,又想起她刚才推搡自己时那凶狠的眼神,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

原来如此!

她不是天生就该承受这些!

这三十年的低三下四,不是命,是她自己一步步“惯”

出来的!

是她亲手把鞭子递到了母亲手上,是她用无底线的顺从和同情,喂养了母亲在她面前的有恃无恐!

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毁灭性的愤怒,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剧痛。

原来她林晚,才是母亲周桂兰生命中唯一可以肆意践踏的“弱者”

她一直以为的孝道和亲情,不过是她亲手为自己打造的、华丽而沉重的枷锁。

这个顿悟像一把冰冷的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林晚灵魂深处某个锈死的开关。

她不再试图在母亲面前辩解、讨好,甚至不再期待一句公平的话。

周桂兰再来家里,依旧习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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