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归墟核寂静(2 / 2)
都嵌着片观气蛊的翅膀,翅膀上的光映出八族后人的模样:沙姓青年在西域的沙丘上定沙,李家小姑娘在惊门的墨坊研墨,苗疆的小丫头举着银冠在罗盘学堂教娃娃,“他们都接收到了。”他突然觉得眼眶发烫,“老祖宗们当年是不是也这样,看着后人把日子过成了想要的样子?”
“得给娃娃们留句话。”苏小小的银冠突然往归墟核的茧上一靠,灵狐虚影钻进核身的小罗盘,生门露水在里面画了个并蒂莲,“奶奶说平衡不是一劳永逸的事,就像桃林得年年剪枝,地脉也得时时看着,咱们退隐了,这话得刻在他们看得见的地方。”
三人往地宫外走时,罗盘的背面又多了行字,是林小默用休门血写的:“守脉如守心,一动一静皆自然”。苏小小觉得不够,又用生门露水描了描,字缝里长出细小的桃根,“这样就算再过百年,字也不会褪色,娃娃们看见根须缠着字,就知道是咱们说的。”
退隐的消息传到八族时,苗疆的娃娃们举着银冠来了,罗盘学堂的小丫头抱着毛笔来了,伤门的狼崽子扛着石狼头来了,黑压压站满了桃林。沙姓青年往林小默手里塞了个沙囊,里面的定沙珠裹着西域的清沙:“杜门的娃娃都学会看沙辨气了,您放心,地脉渠的水浑不了。”
李家小姑娘举着砚台往苏小小面前送,墨汁里浮着张符:“这是新画的守阵符,隐门的掌柜说能撑十年,十年后我教娃娃们画,一辈传一辈,断不了。”
最让人笑出声的是伤门的狼崽子,抱着石狼头往张小阳脚边一放,狼嚎声震得雪沫子直掉,却在镇邪剑面前突然收声,挠着头递过个酒葫芦:“阿爸说这是用平衡酒泡的,您喝了……”话没说完就被灵狐虚影舔了脸,逗得满林的娃娃直笑。
林小默突然把罗盘往双生树的树洞里一塞,盘身的阴阳鱼与树心的纹路完美咬合。他往树洞填了把雪,雪水渗下去的地方,竟长出圈小小的篱笆,“以后它就在这儿歇着,谁想看看地脉动没动,摸篱笆就成,不用再翻地宫。”
苏小小的银冠往篱笆上一挂,灵狐虚影在周围转了圈,生门露水在雪地上画了个小院子,“奶奶说退隐就得有退隐的样子,我在这儿搭个草屋,种点青菜,你们俩酿酒的酿酒,劈柴的劈柴,谁也不许偷懒。”
张小阳突然把镇邪剑往篱笆边一插,剑刃的清浊二气在雪地上画了个酒坛,“阳爷爷的笔记里画着酿酒的方子,用桃林的雪水,混着归墟核的边角料,酿出来的酒能安神,以后谁守地脉累了,就来喝一碗。”
开春的时候,桃林真的多了间草屋。林小默在院里种的青菜发了芽,苏小小的灵狐虚影在菜畦里捉虫,张小阳的酒坛在屋檐下摆了一排,最显眼的是双生树的树洞,罗盘的光芒透过树皮渗出来,在雪地上映出个巨大的阴阳鱼,八族的娃娃们常来这儿背书,背着背着就往篱笆上靠,说能听见地脉在唱歌。
有天夜里,林小默翻来覆去睡不着,摸黑往双生树走。罗盘的背面突然亮起,“张小阳,镇邪使”那行字的旁边,多了行小小的苗文,是苏小小的笔迹,翻译过来是“生门伴休门,岁岁不相离”。他突然笑了,往字上呵了口气,水汽凝成的霜花里,他看见很多年后的自己和苏小小,坐在桃树下晒太阳,张小阳举着酒坛往他们嘴里灌,像极了现在的样子。
而在永镇阵的最深处,归墟核的茧突然轻轻动了下。心口的小罗盘转了半圈,与双生树心的罗盘产生共鸣,核身的光暗二气像伸懒腰似的动了动,又慢慢归于寂静。阵图的“阴阳平衡”四个字在微光里闪了闪,像在说“睡吧,有他们在,地脉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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