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叫我星楚大哥(2 / 4)
>他微微颔首,放下车帘,端坐车内,闭目养神,仿佛被拦在城外只是寻常等待。
那份属于大夏大员的气度,让周围鹰扬军士兵也不由得心生几分凛然。
消息飞速传入帅府。
严星楚、谢至安、陈仲等人闻讯,面色各异。
“曹永吉?夏明澄派他来?”谢至安冷哼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
陈仲也皱眉道:“夏明澄倒是会挑时候,派了个最难缠也最‘名正言顺’的人来。曹永吉清名在外,又是先帝重臣,与皇甫兄确有旧谊。拦着不放,于礼不合,恐落人口实;放进来了,又等于承认他大夏使节的身份,让夏明澄脸上贴金。”
严星楚沉默片刻,眼神锐利:“放他进来。理由么……曹永吉以私人故交身份,前来吊唁故友皇甫密侯。我们敬重的是皇甫侯爷,也敬重一份故人之情。至于他那大夏使节的身份……让他自己看着办。”
他巧妙地划定了界限,只认私谊,不认国使。
命令下达,城门开启。
曹永吉的马车缓缓驶入归宁城。
他下车时,神色如常,仿佛刚才的阻拦并未发生,只是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才在鹰扬军士兵的“护送”下,走向英烈祠。
灵堂内,气氛因曹永吉的到来而更加微妙。
他无视那些复杂的目光,径直走到皇甫密灵位前,一丝不苟地行了大礼,庄重肃穆。
礼毕起身,他目光平静扫视众人,声音清晰沉稳:“诸位不必惊疑。皇甫密侯,乃大夏世袭罔替之开国侯,国之柱石!老夫与密侯,昔日同朝为官,相交甚笃。今日,老曹以故友身份,前来吊唁一位值得敬重的老朋友,此乃私谊,有何不可?”
严星楚上前一步,代表主人回应,语气同样平静:“曹大人重情重义,远道而来,只为故友送行,此情可感。星楚谢过曹尚书这份心意。请入席。”
他刻意强调了“故友”、“私谊”,将曹永吉的身份牢牢钉在“私人吊唁”上,绝口不提其东夏官身。
曹永吉深深看了严星楚一眼,没有反驳,依言入座。
他知道,严星楚给出的台阶,已是底线。
然而,政治表演并未结束。
就在主祭官准备宣读祭文时,魏若白代表西夏,朗声宣布追赠皇甫密为“大夏忠勇密王”!
几乎同时,曹永吉也肃然开口,代表东夏追赠皇甫密为“大夏忠义密王”!
灵堂内死寂一片,针落可闻。
西夏与东夏,竟在皇甫密的灵前,上演了一场“正统”加封的荒诞戏码!这哪里是追封,分明是借尸骨争名分!
谢至安脸色铁青,严星楚眼神冰冷如刀,陈仲面露讥诮。
魏若白和曹永吉则各自垂目,仿佛刚才的闹剧与己无关。
冗长压抑的仪式终于接近尾声。
主祭官高喊:“礼毕——”
众人心中都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
灵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士兵的呵斥和焦急的通禀声!
“报——!黑云关急报!陈漆将军亲至!护送……护送一人!”
话音未落,灵堂外两个身影踉跄着冲了进来!
当先一人,正是黑云关守将陈漆!
他一身风尘,甲胄染尘,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
他身后,拦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身材瘦削,一身破旧不堪的粗布衣裳沾满泥污和暗褐色的血渍,头发乱糟糟地粘结在一起,脸上脏污得几乎看不清五官,嘴唇干裂出血。
唯有一双眼睛,在污垢的掩盖下,亮得惊人,燃烧着悲痛、急切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倔强。
“爹……爹!”少年一眼就锁定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