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护漆灵光(1 / 3)
快船“呜——”地撕裂凝滞的空气,船头如被无形长鞭抽打的惊兽,猛地转向东南。船首劈开墨色河面,激起的水花如碎玉飞溅,朝着漆坊方向疾驰而去。越靠近目的地,那股怪味愈发浓烈——本该清冽的树脂香气被酸腐的霉味与铁锈腥气彻底吞噬,呼吸间仿佛吞下无数细小的漆渣,喉咙又干又涩,连喘气都成了煎熬。
远远望去,漆坊外晾晒的漆坯蒙着层灰翳,往日温润的光泽荡然无存。暗褐锈斑如狰狞的伤口,爬满漆坯表面,轻轻触碰便簌簌掉落碎屑。院落里,漆桶东倒西歪,桶壁布满蜂窝状的蚀痕,暗褐色漆渣裹挟着铁锈粉末汩汩淌落,在地上堆积成黏腻的小山。风掠过残垣,碎漆与锈尘漫天翻涌,落在船板上,指尖捻过便化作褐色泥浆,黏在皮肤上怎么也擦拭不净。
金锈侯死死攥着捣药杵,将木柄护在怀中,生怕沾染上半点锈迹。他眉头拧成死结:“这漆坊到底遭了什么劫?连黏性极强的漆料都能生锈,比药坊那次还邪门!没了好漆,乡亲们拿什么刷家具、做漆器?往后物件不经用,日子都没了体面!”
老斩展开王叔备好的药材包,泛黄的漆坊地图上,主漆仓被红墨水重重圈起。抬眼望去,漆仓外围满愁眉不展的漆农。有人蹲在漏漆的木桶旁长吁短叹,有人握着变形的漆刷怔怔发呆,连生火熬漆的心思都消散殆尽。“必须立刻去漆仓!再耽搁下去,连漆种和工具都得报废,明年就真没漆可用了!”他朝周师傅疾呼一声,小船刚停靠在河埠,身后便传来“轰隆”巨响——不知哪处漆桶堆轰然坍塌。老斩心头一紧,脚步愈发急促。
主漆仓的木门大敞,内里景象令人触目惊心。漆架歪歪斜斜倒在地上,悬挂的漆坯锈迹斑斑,多数只剩残破空壳。数桶熬好的漆倾倒在地,漆渣与锈粉堆积如山,连木质漆架都被浸染成诡异的褐色。几个漆农瘫坐在门槛上,手中断成两截的漆勺仿佛无声的控诉,他们脸上写满绝望。其中一人缠着绷带的手被锈漆浸透,伤口红肿溃烂,脓血混着铁锈不断渗出,散发着刺鼻的腐臭。
“你们是解锈侠吧!快救救我们!”一个浑身沾满锈粉的漆农扑过来,举着漏漆的漆刷,声音里带着哭腔,“三天前这怪锈突然冒出来,好好的漆一夜全毁了!又稀又臭,连漆桶都跟着生锈!李叔说去老漆窖找护漆珠能救命,可他进去后就没了音讯……”
小芽取出护海珠贴近漆料,蓝光甫一触及漆面,瞬间化作暗褐。锈粉如附骨之疽死死黏住珠子,无论怎么擦拭都无法清除,反而越抹越黏。“这锈毒太顽固了!连黏性最强的漆都能腐蚀,漆种恐怕早就被锈毒浸透!”她倒出灵泉水,水珠一接触漆料,立刻泛起褐色泡沫。转眼间,漆料凝结成块,变成腥臭的锈漆泥,“这锈毒遇水黏性倍增,千万不能让它沾染漆种!”
众人跟随漆农往漆坊深处跋涉,脚下的锈漆泥越积越厚,没至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费力拔出深陷的双脚。散落的漆桶碎片暗藏尖刺,金锈侯不慎踩入泥沼,鞋子瞬间被染成褐色,尖锐的碎片扎进皮肉。他急忙用灵泉水冲洗,却仍留下暗红的锈痕,伤口又痒又疼。“这漆锈比药锈棘手百倍!”他咬牙说道。
王叔指着漆坊中央破败的建筑,长叹一声:“那就是老漆窖,存着几十年的漆料和珍贵漆种。以前咱们这儿的漆光亮耐用,刷的家具能管十几年,如今……”
老漆窖的门半悬在门框上,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窖内一片狼藉,漆桶倾倒,漆料与漆种混杂成暗褐色的泥浆。装漆种的麻袋歪在角落,漆种被锈漆泥浸泡成硬块,顺着地面缓缓流淌。木质窖壁被腐蚀得发黑酥脆,轻轻触碰便簌簌掉落。熬漆锅与漆刷早已面目全非,一捏就化作带铁锈味的齑粉。
“李叔!你在吗?”老斩大声呼喊。窖内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众人举着火把小心翼翼踏入,只见李叔瘫坐在漆桶旁,浑身沾满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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