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集:传承之味(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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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龙记》

双生谷的晨雾总带着股甜香。

阿竹蹲在青石板上,第卅七次把糖液浇成了蜷曲的泥鳅。铜勺里剩下的琥珀色糖浆正往下滴,在石板上晕出小小的黏痕,像谁不小心打翻的蜜罐漏下的星子。

“又断了。”凌霜的声音从廊下飘过来,她手里转着支竹笔,笔杆上还沾着药汁。檐角的铜铃被风推得轻响,把她鬓角的白发吹得颤了颤——这些年治不好的旧伤总在阴雨天发作,可只要站在糖画摊前,她眼里的光就比药圃里的晨露还亮。

阿竹把铜勺往石台上一磕,鼻尖皱成个疙瘩:“师父,这龙太欺负人了。”他去年冬天被凌霜从山外捡回来时,手里还攥着半块冻硬的糖人,如今扎着总掉的发髻,发绳是根红绸子,在风里扫着脖颈。

凌霜放下竹笔走过来,指尖划过石板上歪扭的糖迹。她的手背上有道浅疤,是当年逼出还魂草籽时留下的,此刻正随着动作轻轻发亮。“你看这糖丝,”她用指甲在糖迹边缘划了道弧线,“龙身要像溪水绕石,得有股活气。你太急,糖液还没流匀就想转弯,自然要断。”

阿竹噘着嘴看她重新拿起铜勺。炉火上的糖锅正冒着细白的热气,凌霜舀起一勺,手腕轻转间,糖液在石板上蜿蜒游走,眨眼间便勾勒出龙首的轮廓。她的动作慢,却稳得像山涧里的石头,连糖丝坠下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师父的手像长了眼睛。”阿竹看得发怔,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便见凌雪提着药篓站在月亮门边,青灰色的裙角沾着草屑。

“又在偷懒?”凌雪挑眉,把药篓往廊柱上一靠。她鬓边别着支银簪,是用当年的寒川剑穗改的,走动时会发出细碎的响。这几年她的寒脉越发收放自如,连药圃里的幼苗都知道跟着她的脚步抽芽。

阿竹慌忙把铜勺藏到背后,红绸发绳滑到肩上。凌雪的目光在那发绳上顿了顿,伸手替他把发绳系好——那绳结的系法,和当年凌霜给她系的一模一样。

“师姑。”阿竹低着头,声音比蚊子还小。他怕这位总板着脸的师姑,却又偷偷佩服她能用剑穗蘸着清水在石板上写字。

凌雪没看他,只对凌霜道:“药圃的雪菊该收了,你倒有闲心在这玩糖。”话虽硬,眼里却带着笑,伸手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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