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灵素破疫谲局 黯世逆途筑御灾长垣（1 / 6）

京城，这座曾经繁华昌盛、热闹非凡的古都，如今却被一层仿佛从九幽炼狱升腾而起的阴霾，密不透风地紧紧裹缠。

街头巷尾，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几欲让人窒息的腐臭气息，那是疫病无情肆虐后所留下的鲜明且可怖的痕迹。

天空像是被一只隐匿于黑暗中的无形魔掌，肆意涂抹上了厚重如墨的铅灰，浓稠得化不开的乌云，仿若即将崩塌倾颓的巍峨山峦，沉甸甸地低低压向大地，仿佛下一秒便会毫不留情地将这座城市彻底碾为齑粉。

街道上，往昔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热闹人群已全然消失不见，唯有寥寥几个如同惊弓之鸟般的身影，神色惊惶地匆匆而过。

他们的眼神之中，满是深深的恐惧与绝望，脚步慌乱且急促，仿佛身后有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在穷追不舍。

街边的店铺，大多紧紧关闭着门窗，像是在极力抵御着外界的灾祸，偶尔有几家半掩着门，从中透出的微弱灯光，在这死寂如坟场般的氛围中摇曳不定，恰似狂风中那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脆弱而无助。

灵枢静静地伫立在医馆那略显破旧、满是岁月斑驳痕迹的窗前，望着外面这仿若末世降临般的萧条景象，内心如同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

他的视线缓缓地扫过屋内，那斑驳剥落、千疮百孔的墙壁，仿佛是岁月与疫病联手无情啃噬的结果；陈旧古朴的药柜，柜门半掩半开，里面的草药散着沉闷压抑的气息，似乎也在为这场突如其来、凶猛异常的疫病而暗自哀伤悲叹。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

字，心中满是苦涩的滋味与无奈的情绪。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这句诗此时此刻，就像是专门为当下这悲惨世道以及他内心的彷徨无措所写，是如此的恰如其分。

在这一瞬间，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华佗在世的那个年代。

华佗，凭借着那妙手回春的凡医术，不知救治了多少在病痛中苦苦挣扎的百姓，哪怕是面对最为棘手复杂的疑难杂症，也总是能够从容不迫地应对，从而留下了数之不尽、脍炙人口的传奇佳话。

可反观如今的自己，面对这场来势汹汹、如同汹涌潮水般肆虐横行的疫病，却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微不足道。

往昔在医治普通患者时所拥有的那份自信，此刻在疫病的滔天巨浪之下，正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殆尽。

那些在病痛中苦苦挣扎、面容扭曲的患者，他们绝望无助的眼神，如同一群挥之不去的鬼魅，时刻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无论如何也驱赶不走。

每一个在这场疫病中逝去的生命，都像是一把沉重无比的枷锁，牢牢地套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内心的负罪感与责任感交织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灵魂之上。

灵枢的手指下意识地在窗台上轻轻敲击着，眼神之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那目光能够穿透这层层阴霾，探寻到疫病的根源所在。

他在脑海中仔细思索着这场疫病的起源，不由自主地忆起了扁鹊见蔡桓公的典故。

在那个故事里，疾病在初始阶段时，如果能够及时地察觉并且妥善地应对，或许根本不至于展到最后无药可医、回天乏术的悲惨境地。

然而，眼前的这场疫病，从一开始出现，便如同脱缰的野马、凶猛的洪水猛兽，势头迅猛异常，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更难以对其进行遏制。

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难道这场疫病真的如传说中所言，是上天对世人的严厉惩罚吗？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些无辜的百姓又是何其的可怜啊！

在这一瞬间，他在心底暗自下定了决心，无论前方的道路将会多么艰难险阻，他都一定要与素问携手并肩，找到破解这场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