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
今士卒遭此惊扰,正需抚慰,犹雏鸟遇惊,待母翼蔽护也。
将军者,一军之统帅,当怀仁人之心,行慈爱之举,仿父母之爱,以恤麾下士卒。
值此之际,宜许士卒休整数日,使其调适身心,复振士气,待锐气重聚,方可再整旗鼓,赴疆场而扬威也。
曹洪阅罢,面色愈发难看。
这策中确是提及“宜许士卒休整数日”,此策论也被他命军中主簿用了将军印。
可当时他看到“宜许士卒休整数日”时,心中所想乃是寻常战兵,并非包含斥侯在内!
更何况,军中各职皆有称谓,士卒一词,跳出战时,可泛指从军之人。
但在军中,士卒乃特指基层厮杀的战兵,而非是斥侯、旗手、快马传令兵等特殊兵种!
好好好,不愧是大王多番称赞的三公子,果然有才,竟是在军中玩弄这文字游戏!
曹洪看似平静的卷起竹简,却又猛的拍在桌案上,咬牙道:
“三公子,此乃军中,士卒一词,乃指厮杀战兵,何以与斥侯并论!
士卒乃利器也,斥侯乃耳目也!
利器可归鞘暂歇,耳目如何敢歇!”
曹植闻言,连连摇头,争辩道:“将军差矣!
古之良将,皆以全军为一体,岂分耳目、利器之别乎?
吾近日多读兵书,《司马法》有云:‘凡大善用本,其次用末。执略守微,本末唯权,战也。
凡战:三军一人,胜。’
此谓全军同心,各职协同之重也。
士卒也好,斥侯也罢,皆系于军伍,同沐王恩,共担战事,安能独以称谓之异,而使之殊待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