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雷内三观尽毁(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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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为“世界式”的又一次推演成功而兴奋地击掌。窗外是枫丹明媚的午后阳光,他甚至能回忆起空气中那股旧书的馨香和墨水的微苦。

画面流转,他看到了他们如何组建水仙十字结社,看到了最初的追随者们眼中那混杂着敬畏与狂热的眼神。他看到了他们如何用《揭示之-书》,将末日的恐惧种入人心,再以救世主的身姿,收获他们虔诚的信仰。

然后,阿兰出现了。画面中的阿兰,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到激烈的争辩,再到最后的失望与痛苦。雷内看到了阿兰转身离去时那决绝的背影,那背影,像一把刀,插在了他记忆最深处。

紧接着,是卡特。他看到了那个善良而又懦弱的助手,在病榻上被罕见的恶疾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看到了自己冷静地向阿兰提出那个疯狂的改造计划,看到了阿兰眼中那激烈的反对与挣扎。最后,他看到了卡特自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点了点头。深渊的力量被注入,然后是彻底的失控。画面无比清晰,他看到了卡特在极致的痛苦中,身体组织如何崩溃、融化、扭曲,最终变成一滩无法名状的、蠕动的血肉。而画面中的自己,脸上没有丝毫的悲伤,只有一种近乎于残忍的、对于实验失败数据的冷静记录。

他看到了自己最终的疯狂。在与阿兰彻底决裂后,他将自己沉入了那片冰冷的、象征着一切终结与开始的原始胎海。他看到了自己的肉体在无尽的深蓝中消融,意志却在痛苦的撕裂中无限膨胀,试图成为那个足以容纳所有枫丹人灵魂的新世界。

然后,视角变了。

他看到了那个红发女人,阿蕾奇诺。她如同从炼狱中走出的死亡女神,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致命。他感受到了那柄燃烧着血色火焰的巨大镰刀,将已经变成怪物“纳奇森科鲁兹”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斩碎。那并非单纯的疼痛,而是一种生命本质被剥离、存在被否定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他感受到了“生命之契”的力量,如何像跗骨之蛆般阻止着他的愈合,让他那引以为傲的不死之身,变成了一个可笑的谎言。

最后,他看到了那个黑发男人,左钰。他看到了他如何用那颗散发着璀璨绿光的宝石,逆转了时间。他看到自己那庞大而又丑陋的怪物身躯,在绿光中被解构、被还原。他看到那上百个与他融合在一起的、痛苦的灵魂被一一剥离,化作光点消散。他看到了血肉、骨骼、皮肤……属于人类的构造以一种完全违背了生命与自然法则的方式,凭空生成、重组、复原。

一幕幕的影像,如同最锋利的凌迟之刃,将他五百年的记忆,连同他所有的骄傲、理想与疯狂,都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呆呆地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原来,已经过去五百年了。原来,他所谓的救世计划,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可悲的笑话。他穷尽一生去追寻世界的真理,试图用公式去定义神明,结果却被一个真正的“神明”,用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像对待一件失败的实验品一样,随意地重塑。

趁着雷内消化这残酷真相的功夫,左钰和阿蕾奇诺在一旁开始了交谈。

“好了,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左钰的声音很平静。

“我一会儿带着雷内去见那维莱特。顺便,也让他和雅各布聚一聚。”

阿蕾奇诺终于从那片认知的废墟中,重新站了起来。她的眼神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与锐利,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的女人只是一个幻觉。

“也好。”她点了点头,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两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大,我也需要回去好好整理一下。”她需要时间,去重新构建自己的世界观,去重新评估这个男人的存在,以及它对整个提瓦特,对愚人众,对她自己的“家”,究竟意味着什么。

“对了,”左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公子达达利亚现在应该已经和吞星之鲸碰面了吧。不知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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