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冬日暖阳中的起舞(3 / 3)
yIhavethehonorofthisdance,adeoiselledupont?”(杜邦小姐,能赏光跳支舞吗?)
女孩的脸颊飞上红霞,她看了看周围含笑注视的目光,又看了看眼前青年真诚而热切的眼神,终于将戴着蕾丝手套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羞涩地点了点头。
仿佛按下了启动键。这对勇敢的年轻人踏入特意留出的中央草坪空地。他们跳的并非当时欧洲流行的庄重华尔兹或波尔卡,而是配合着这首《quizás,quizás,quizás》的节奏,跳起了一种更为自由、活泼、带着拉丁风情的交际舞步。男伴引导着女伴旋转、滑步、贴近又分离,手臂的摆动充满韵律感,脚步轻快而富有弹性,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quizás,quizás,quizás...”歌手反复吟唱着这魔性的副歌。
有了第一对的带动,仿佛堤坝决口。一对,两对,三对……越来越多的青年男女被这气氛感染,纷纷牵起心仪或同伴的手,加入了中央的舞池。德国商人邀请了中国士绅的女儿,美国传教士的妹妹与一位年轻的本地英文翻译共舞,几位法国姑娘也拉着手跳起了欢快的圈舞。他们的舞步或许不够标准,但那份投入的热情和随着音乐自由摇摆的快乐,却无比动人。
起初是试探性的古巴舞(Sono)基础步,强调臀部随节奏的轻微摆动和脚踝的灵活转动。
随着歌曲中段节奏的略微加快和情绪的推进,舞步中融入了更多莎莎舞(Salsa)的元素——快速的旋转、流畅的引带与跟随、俏皮的停顿(Shes)——舞伴之间眼神交流增多,笑容更加灿烂。
男士们的手臂动作舒展,引导女士做出优美的旋转,女士们的裙摆在旋转中如同绽放的花朵。
不时有舞者即兴加入拍手、轻快的踢踏步或肩部的抖动,引来周围人的喝彩和笑声。
不同国籍、不同文化背景的舞者互相模仿着对方的舞步,笨拙却充满善意,引发阵阵善意的哄笑和掌声。
气氛越来越热烈,中央的舞池变成了欢乐的海洋。白发苍苍的领事挽着同样银发的夫人,跳着舒缓的舞步,脸上是慈祥的笑容;连几个半大的孩子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在边缘笨拙地扭动,乐不可支。
音乐在重复的“quizás,quizás,quizás...”中达到高潮,两位歌手也完全投入,女歌手甚至即兴加入了一段弗拉门戈式的击掌(palas),康加鼓手拍击得更加热烈,沙锤的声响如同欢乐的雨点。所有舞者都沉浸在节拍中,旋转、跳跃、欢笑,汇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欢乐洪流。阳光、草地、红河、色彩缤纷的阳伞和服饰,共同构成了1900年圣诞前夜,云南蒙自河畔一幅充满生命力与跨文化交融的动人画卷。
艾莲娜站在乐池稍后的位置,看着眼前由她亲手(在王月生无形的支持下)点燃的欢乐海洋,看着那些沉浸在音乐与舞蹈中的人们脸上真挚的笑容,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涌上心头。这不再是虚幻的社交光环,这是真实的、由音乐和欢乐连接起来的、跨越国界的共鸣。她的嘴角扬起,眼中闪烁着自信而欣慰的光芒。这才是她想要的舞台,这才是她灵魂价值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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