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解构、重构》(1 / 2)
《解构与重构》
——论《靓嘅哲学》中的美学突围与存在之思
文\/文言
树科先生以粤语方言创作的《靓嘅哲学》,堪称当代汉语诗坛的一枚棱镜,将岭南文化的市井烟火与东方美学的深邃哲思熔铸成独特的语言晶体。这首看似浅白的俚俗诗作,实则暗藏三重美学维度:对\"靓\"的语义解构、存在论的审美重构,以及方言书写的诗学突围。笔者试从这三个维度展开剖析,揭示其如何以俗语为舟楫,摆渡至哲学之彼岸。
一、解构\"靓\"的霸权:从审美规训到存在确证
开篇\"你靓靓,佢靓靓\/我哋嘟有我哋嘅靓靓\"以排比句式构建起多元主体的审美宣言。粤语叠字\"靓靓\"的重复使用,既强化了视觉感知的直接性,更消解了单一审美标准的霸权。这种解构策略暗合庄子\"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相对主义智慧,将\"靓\"从凝视的客体转化为主体自我确证的存在方式。
诗人进而以\"猫嘅鼻,狗嘅咀\"的具象比喻,将审美对象从人类扩展至动物界。此处理应联想到禅宗\"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的万物皆美思想。当\"靓\"的评判标准不再局限于人类中心主义,便完成了对传统审美等级制的颠覆。正如海德格尔所言\"美是作为无蔽的真理的一种现身方式\",树科在此揭示:存在本身即是最原初的审美经验。
第二段\"坐嘅样,企嘅相\/行有风,瞓有定\"的仪态描写,暗含对《礼记·玉藻》\"君子之容舒迟\"的现代性解构。传统仪态美学强调静态的庄重,而\"行有风\"的动态美与\"瞓有定\"的松弛感,恰构成阴阳相生的美学张力。这种解构并非全盘否定,而是将仪态美学从礼教规范中剥离,还原为生命存在的自然状态。
二、重构\"靓\"的哲学:从现象学到道家空境
第三段\"月光光,圆缺靓\"的意象选择,堪称全诗的哲学眼目。圆月固美,缺月亦美,这种对\"满泻\"的警惕,与老子\"大成若缺\"的辩证思维形成互文。诗人在此构建的\"满嘅靓\"概念,实质是道家\"虚室生白\"的审美转化——留白处方显天地之宽,缺憾中方见圆满之真。
\"山清水秀自然靓\"看似平实,实则蕴含现象学还原的智慧。当我们将自然从符号化、景观化的凝视中解放,山便只是山,水便只是水,这种\"回到事物本身\"的审美态度,恰是胡塞尔现象学\"本质直观\"的东方变奏。树科在此完成了一次跨文化的美学对话:用粤语方言接通了现象学与道家思想的隐秘通道。
末段\"冇走光,噈梗靓\"的俚语表达,将哲学思考拉回市井生活。\"走光\"在粤语中既指物理曝光,亦隐喻精神泄露。诗人以双关语提醒我们:真正的\"靓\"不在于外在展示,而在于内在精神的完满自持。这种对\"藏\"的美学强调,与苏轼\"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包容美学异曲同工,更暗合禅宗\"不立文字\"的智慧。
三、方言书写的诗学革命:从语言牢笼到精神突围
全诗采用纯正粤语创作,在当代汉语诗坛堪称一次勇敢的拓荒。方言作为\"在地性的语言身体\",承载着特定族群的文化记忆与生命体验。树科的选择,是对全球化时代语言同质化的抵抗,正如周作人所言\"方言是民族文学的底子\"。当\"靓\"这个粤语核心词在诗中反复咏叹,其音韵节奏本身即构成独特的审美客体。
但诗人并未止步于方言展示,而是将其转化为哲学思辨的工具。\"唔喺啲先至满\"等粤语虚词的运用,构建出独特的逻辑链条。这种语言实验让人想起韩愈\"文从字顺各识职\"的古文运动,只不过树科的目标不是复古,而是为现代汉语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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