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o章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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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凑在茶肆角落,压低声音窃窃私语,桌上的茶都凉了也没动。

“要不学上次那样,把田产分些给族里的远房亲戚?”

一个胖士绅捻着胡须,眼珠打转,“官府总不能挨个查吧?”

旁边的绸缎庄老板摇头:“不妥,万一亲戚反水把咱们卖了怎么办?我看还是多立几个户头,把田契拆成零碎,每户都不标。”

“我倒觉得……”

盐商老板呷了口凉茶,“不如往寺庙里捐些香火钱,托方丈把部分田产挂在庙产名下,官府总不能查佛门清净地。”

“捐香火钱?那还不如直接给税吏塞银子!”

有人反驳,“去年张大户就是塞钱免了三成税,咱们凑点钱……”

正吵着,茶肆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几个穿官服的人牵着马走过——是负责核查田产的吏员。

桌旁几人顿时闭了嘴,互相使个眼色,端起茶杯假装闲聊,眼角却直瞟着外面,直到官服身影消失,才松了口气,又压低了声音继续嘀咕,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紧张。

茶肆角落里,几人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绸缎庄老板先开了口,声音压得极低:“依我看,还是挂寺庙名下最稳妥。

税吏再横,也得给菩萨几分面子,总不至于拿着算盘闯进大雄宝殿查账。”

胖士绅摸着肚皮点头:“这话在理。

去年城西的慧安寺,官府查隐田查到庙门口,老方丈只敲了敲木鱼,说‘佛门之地,容不得俗务叨扰’,差役们愣是没敢进门。”

盐商老板放下茶盏,指尖在桌上轻轻点着:“捐香火钱时做足样子,让方丈在功德簿上记一笔‘舍田若干,永供佛前’,白纸黑字,反倒比私下塞银子干净——就算日后翻出来,也能说是给寺庙的供奉,算不上逃税。”

“可寺庙会不会翻脸?”

有人迟疑,“万一哪天方丈换了人,不认这笔账怎么办?”

“那就选个根基深的老庙。”

绸缎庄老板冷笑一声,“就像城南的普济寺,县里官老爷见了都得客客气气。

只要每年多捐些香油钱,别说挂几亩田,就是挂座庄园,他也得帮咱们兜着。”

众人这才点头,觉得这话扎实。

胖士绅立刻摸出银票:“我这就去打点,先给普济寺送五十两香油钱,让住持心里有个数。”

盐商也起身:“我陪你去,顺便让账房拟个‘舍田文契’,字里行间多提‘供养三宝’,把话说得圆融些。”

剩下几人也松了口气,端起凉茶一饮而尽。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他们脸上,少了几分算计,多了些笃定——仿佛只要田产进了寺庙的“功德簿”

,往后就能高枕无忧了。

只是没人提,那“舍田”

的税银,终究是从百姓的赋税里悄悄挪了过来,就像寺里的香火,看着清净,底下却缠满了俗世的丝线。

普济寺的禅房里,檀香缭绕。

江南士绅们围坐一圈,住持慧能法师捻着佛珠,声音平缓:“诸位檀越若想广置田产,又要避税银,老衲倒有一法——广建下院。”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案上的地图,在几处空白处点了点:“城东的破败土地庙、西郊的废弃道观,都可修缮为普济寺下院。

诸位捐田时,分拨些给这些下院,名义上是‘供养香火’,既合规矩,又不露痕迹。”

绸缎庄老板眼睛一亮:“法师是说,每处下院都能挂田产?”

慧能法师颔:“佛门广开方便之门,下院亦是佛地。

只要立了碑、入了册,便是正经的寺产。

税吏即便查勘,见是寺宇田产,也需按律减免。”

胖士绅摸着肚皮笑起来:“这法子妙!

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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