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送质子纷争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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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风卷着残雪,鞑靼和瓦剌的营地渐渐骚动起来。

当应天传来的消息经使者带回时,两族的领正围着篝火议事,听完回话,帐内一时静得只闻柴火噼啪。

“大明……答应了?”

鞑靼可汗攥着那份盖着朱印的文书,指节泛白。

文书上写得明白:允其求和,限一月内送还掳掠汉人,交割贡品,另需各遣王子入质应天,边境设互市,但若有异动,即刻挥师北上。

“答应了。”

使者低着头,“只是……要送王子去应天。”

瓦剌领猛地一拍大腿,毡帐的毛毡都震了震:“送就送!

总比被明军追着砍头强!”

他转头对帐外喊道,“传令下去,拔营!

把抢来的汉人都集中起来,先送一批往南!

牛羊马匹也清点好,按数装车!”

“领,就这么撤了?”

有部将不甘心,“咱们在草原上纵横百年,何曾受过这等约束?”

“不撤等着被燕王的骑兵踏平吗?”

瓦剌领瞪了他一眼,“明军三路大军还在边境盯着,粮草只剩这点,再耗下去,不用他们打,咱们自己就得冻饿而死。

先退到克鲁伦河以北,等熬过这个冬天,养好了气力再说!”

鞑靼可汗也站起身,将文书揣进怀里:“传令各万户,明日天一亮就动身。

老弱妇孺先走,青壮断后,沿途不许再滋扰汉地村落——谁要是坏了规矩,休怪我不念同族之情!”

次日清晨,草原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号角声。

鞑靼的队伍率先拔营,载着汉人的牛车走在最前,后面跟着驮着贡品的骆驼队,青壮骑兵裹着厚重的皮裘,面色沉郁地护在两侧。

瓦剌的营地也动了,他们的队伍更显仓促,不少人回头望着南方,眼里满是复杂——那片曾被他们视为猎物场的土地,如今成了不敢轻易触碰的疆界。

队伍走了三日,终于远远望见明军的哨所。

哨兵站在高台上,手持长枪,冷冷地看着他们经过。

瓦剌的年轻骑士握紧了刀柄,却被领喝止:“低头走!

忘了应天的文书了?”

骑士悻悻地垂下头,跟着队伍慢慢走过哨所。

风里似乎还飘着明军营地的炊烟味,那味道里,有他们看不懂的安稳,也有让他们不得不低头的威严。

当最后一支队伍消失在漠北的地平线时,明军哨兵才转身下了高台,往营里送信:“鞑靼、瓦剌,撤了。”

营账里,燕王朱棣正看着舆图,闻言冷笑一声:“撤了?不过是缩回窝里舔伤口罢了。

传令下去,边境防线照旧,谁也不许松懈——这些狼崽子,饿了还会再来。”

远处的草原上,撤退的队伍还在缓缓移动,像两条被拉长的灰色带子,渐渐没入茫茫风雪中。

而长城脚下的炊烟,却一日比一日稠密,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片土地,再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了。

鞑靼和瓦剌的营地炸开了锅。

要从王子里挑质子送往应天的消息传开,原本还算平静的队伍瞬间乱了套。

鞑靼可汗的三个儿子当场就吵了起来。

大儿子攥着弯刀,指着二儿子的鼻子骂:“凭什么是我去?你是次子,本就没资格争汗位,去应天正好!”

二儿子梗着脖子回怼:“大哥是继承人,哪能离开部族?要去也是三弟去,他年纪最小,去了还能学点中原的规矩!”

老三吓得躲在阿妈身后,哭着喊:“我不去!

听说应天的房子都是石头做的,连放马的地方都没有!”

可汗气得抄起马鞭抽在毡帐柱子上:“吵什么!

都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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