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我想问你,你可知母亲如今或许已身怀有孕?”
裴桑枝一怔,下意识摇头道:“这应当不可能。”
裴临允轻叹一声,道:“桑枝,你终日忙碌,又与母亲不算亲近,加之年少未经世事,未曾察觉其中蹊跷,实属情理之中。”
“今日我回府后,曾强闯折兰院,终是被萱草拦下。可从她言语之间,我几乎可以断定,母亲确实已怀有身孕。所谓卧床静养,实为安心养胎。”
“因此我推测,父亲与母亲见我如此不堪,已决意将我舍弃,转而全心为那尚未出世的孩子铺路。来日……只怕是要将这侯府的爵位与家业,尽数交到那婴孩手中。”
“我不甘心!”裴临允直言道,“长幼有序,纵使我再不济,再难踏入朝堂,也终究是永宁侯府眼下唯一的嫡子。岂有不与我商议半分,便要将我舍弃的道理?”
“若父亲母亲愿与我坦诚相谈,我自可退让,爵位我仍须承袭,而侯府的资源与人脉,尽可向他日可能有的子嗣倾斜,助他们入仕为官、光耀门楣。而非如现在这般……在我毫不知情之下,就已沦为弃子。”
“这侯府,我既无资格承袭,那母亲腹中的孩儿更不配拥有。”
“桑枝,这便是我的第三问:这永宁侯府的权柄……你可愿执掌?”
裴桑枝先是心神一震,随即心底涌起一片狐疑。
裴临允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是粗劣的试探?
亦或是真心想要将这永宁侯府的权柄,奉至她的面前?
“四哥方才不还强调长幼有序吗?我比四哥年少,又是女子。大乾何曾有过嫡子尚在,却让女儿承袭爵位的先例?更何况,女子到了年岁,终要嫁人生子,难道要让这侯爵之位随了他姓?”
“四哥还是莫要拿我说笑了。”
裴临允一字一句道:“与其拱手让于他人,我宁愿那个人是你。”
“我亏欠你太多,侯府也亏欠你太多。若这偌大家业能交由你手……我甘心退让,绝无怨言。”
裴桑枝微微蹙眉。
让?
裴临允未免太小瞧她了。
她何须他来相让?
她想要,自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