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那个年代 那些故事和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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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灯的火苗在洞口轻轻一晃,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气息吹得弯了腰……

三人并肩踏入矿道的刹那,时间仿佛塌陷了一角。

脚下的石阶早已碎裂,踩上去时发出空洞的回响,仿佛整座山腹里藏着一副巨大的骨骸!

空气潮湿而沉重,带着陈年煤渣与腐木混合的气味,

可就在那腐朽深处,竟隐隐透出一丝……甜腥。

“这味儿不对。”王玉兰低声说,手紧紧攥着布包,

“像血晾干了十年,又被雨水泡开。”

陈德喜举起马灯,光晕勉强撑开三步远的黑暗。

墙面上,斑驳的旧标语依稀可见:“安全生产,重于泰山!”。

字迹被烟熏得发黑,末尾的感叹号竟被人用红漆重新描过,像是刚画上去的。

陈泽停下脚步,笔尖蓝焰微微颤动,忽然在空中划出一行字:

“他们没死那天。”

字迹悬浮片刻,随即被墙壁吸收,仿佛那砖石本身在吞咽记忆。

“谁?”王玉兰声音发紧。

“矿难那天。”陈泽低声道,

“官方记录是十七人遇难,可守夜日志里,只写了十六具尸体被抬出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父亲生前最后一张工作照,背景正是这矿道入口。

照片上,父亲站在人群边缘,手里握着那枚铜哨,眼神却望向镜头之外,

嘴唇微张,似在呼喊什么。

而现在,陈泽用马灯一照,发现照片上的影子……比人多了一个。

那个影子蹲在守夜室门口,头歪着,肩膀耸起,像个蜷缩的孩子。

可照片拍摄那天,那里根本没人。

“这不是幻觉。”王玉兰突然颤抖起来,

“我也见过……每到雨夜,守夜室的窗户就会亮灯。

我偷偷看过,里面有人在写东西,背影……像你爸。”

陈德喜猛地抓住陈泽肩膀,

“你到底想干什么?真以为吹一声哨,就能把死人唤回来?!”

“不是唤回来。”陈泽凝视着照片上那个多出的影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是让他们知道,有人听见了他们的呼救。”

他继续前行,铁锹扛在肩上,每一步都踏在时间的裂缝上。

三十米后,守夜室到了。

门半开着,门板上刻着一道道竖线,整整三十七道,正是矿难后过去的年数。

屋内陈设如昨:一张铁床,一个煤炉,墙上挂着的日历停在1988年7月13日。

桌上还摆着半碗冷粥,碗边爬满了灰白色的菌丝,像某种活物的神经网络。

陈泽跪在地上,用铁锹撬起地砖。

第一块,空的。

第二块,只有尘土。

第三块……

“咔。”

一声脆响,不是来自地面,而是头顶!

众人抬头,只见屋顶横梁上,不知何时挂下了一串湿漉漉的矿工帽,

每一顶都沾满泥浆,编号清晰:07、14、23、31……

正是那十七名“遇难者”中,从未被寻回的八人编号。

而最末端的一顶帽子下,缓缓滴下一滴水,

啪!落在陈泽眉心,温的。

不是水,是血……

就在此时,怀中的铜哨忽然发烫,自动滑入他掌心。

哨身刻着一行小字:

“吹一次,回一刻;吹三次,逆生死。”

王玉兰忽然扑上来抱住他,

“别吹!村里的老人说过,那晚最后活着的人吹了哨,结果整支救援队……全进了梦里,再没醒来!”

“所以他们没死。”陈泽轻轻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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