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那个年代 那些故事和人(2 / 3)
“他们被困在‘那一刻’了,就像我爸的魂,一次次撞进我的梦里咳嗽……
那不是鬼魂,是求救信号。”
他望向黑暗深处,轻声说,
“我只是……想把他们带回家。”
话音落,他将铜哨放入唇间,深吸一口气……
第一声哨响,如针破膜。
刹那间,整条矿道剧烈震颤!
地砖翻起,露出下方幽深的空洞,洞中浮现出无数人影:
他们穿着旧式矿工服,手持镐头,在崩塌的巷道中奔跑、呼喊、敲击岩壁……
那是1988年7月13日,矿难发生的第十七分钟。
第二声即将吹响之际,守夜室的煤炉突然“轰”地燃起蓝火!
火中浮现一张脸——苍老、焦黑,却是陈德喜的父亲,已故的老村长。
“住手!”火中之声如风中残烛,
“裂隙一旦打开,不只他们能回来……别的东西,也会顺着缝隙爬进来!”
陈泽手指微颤,“可您也说过,山沟村的命,不该断在那一夜。”
火中老村长沉默良久,终于低语,
“那就……记住,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别回头。
因为真正的矿难,从来不是塌方!
而是有人,在地下……醒了。”
话音未落,火焰骤灭,黑暗重临,
陈泽闭眼,将哨子再次抵在唇边。
第三声,即将响起……
远处,山沟村的炊烟忽然停滞,
天边云层裂开一道细缝,
漏下的光不是金色,而是……和笔尖一样的,幽幽蓝焰。
第三声哨响,并未真正响起。
就在陈泽的唇即将触碰铜哨的刹那,一股无形之力攫住了他的喉咙,不是手,是声音。
那是一声极轻、极缓的咳嗽,从矿道最深处传来,
像是被地心吞咽了三十年,终于挤出一丝回音。
“咳……”
陈泽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这咳嗽……他听过。
在一百个梦里,在父亲临终前最后一刻的病房外,隔着门缝听见的,就是这一声。
可父亲死于矿难当日,根本没进过医院。
除非,他活下来了?!
“别吹。”那咳嗽声后,竟接上一句低语,沙哑得如同岩层摩擦,
“哨子是钥匙……但开门的,是执念。”
马灯忽然自行亮起,火苗不再是橙黄,而是泛着青灰,
映照出守夜室角落一道从未存在过的影子:佝偻、单臂残缺、手持一盏老式矿灯。
王玉兰猛地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老……老陈?!”
陈德喜踉跄后退,撞翻铁床,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被埋在三号巷!我亲手烧了你的衣服……”
“你烧的,是我穿过的衣。”那影子缓缓抬头,半张脸被阴影遮蔽,另一半却清晰可见……
正是陈泽父亲年轻时的模样,只是右臂齐肩而断,袖管空荡,
“但我没死。我只是……没能回来。”
空气凝固,陈泽手中的铜哨“当啷”落地,蓝焰笔却暴起强光,在空中疾书:
“你为何不归?”
字迹如血,悬于父子之间。
影子沉默片刻,抬手指向煤炉,那已熄灭的炉膛中,竟缓缓浮现出一面水镜般的光面,
映出的不是现在,而是1988年7月13日的深夜。
画面中:
矿道并未塌方。
十七名矿工围在一处新掘的岩洞前,惊恐后退。
洞中伸出的,不是岩石,而是一根根漆黑、湿滑、布满环状褶皱的……触须。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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