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他还是战死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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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一月,苏蕙终于缓过神来。

某个清晨,她看着镜中形容枯槁的自已,忽然落下泪来。

‘是我不好。’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不该那般冲动,不该在人前失了分寸,更不该耍性子断了联系。’

她想起窦滔出征前,自已连夜织就的“平安”锦帕;

想起两人在王猛府中谈诗论画的光景;想起新婚之夜他说‘得妻如你,此生无憾’的模样,心中悔恨不已。”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们曾那般情深。

思念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苏蕙终于鼓起勇气对父母说:‘爹,娘,我要去流沙找连波。’

母亲一听就急哭了,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傻孩子!流沙离这儿几千里地,路上多少艰险?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去?’

父亲也劝道:‘如今朝廷对窦滔定罪已下,你去了也无用,反倒可能惹祸上身。’

姐姐更是搬来邻里的例子,说有妇人去边关寻夫,半路就没了音讯。

在家人的苦口婆心劝阻下,苏蕙终究没能成行。

只是每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她就会披衣起身,走到院中遥看南天。

那里的星星格外明亮,她总觉得窦滔也在远方望着同一方天空。”

“她开始疯狂地写诗,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绝句交替着写,有时一天能写十几首。

思念浓时,诗句直白恳切:‘流沙万里隔,夜夜梦君归’。

悔恨深时,字句满是自责:‘昔日娇嗔误,今朝泪湿巾’。

牵挂切时,又盼着鸿雁传书:‘愿逐长风去,捎书到漠北’。

这些诗稿攒在案头,不过半月就堆得有半人高。

一日,母亲进来收拾屋子,看着满桌的诗稿叹了口气:‘这些诗就算写得再多,也寄不到流沙去啊。’

苏蕙拿起最上面的一张,那是首七言绝句。

她忽然想起自已的织锦技艺,若是把这些诗织在锦缎上,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意义?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像种子落在心田,瞬间生根发芽。”

“苏蕙把诗稿全摊在地上,分门别类拣开。

重复的字勾掉,表意模糊的改了又改,终于归纳出八百四十一个字。

她又找来一张麻纸,用界尺比着画出格子。

横二十九道,竖二十九道,正好八百四十一个格。

她把字一个个填进去,花了十几天工夫才写完。

它们既能顺读、横读、斜读、交叉读、左右读、上下读、交互读、蛇行读,又能退一字读、重一字读、间一句读、曲里拐弯读,皆可读成她写的那些三言、四言、五言、六言和七言绝句来。

几乎每篇诗都突出了‘缠绵情深,想念丈夫,身处幽房,悲痛自伤’的意境。

接下来她把麻纸铺在织机上,调好经纬,拿起梭子开始织。

白天织到日头西斜,夜里点着松油灯继续,油灯烧尽了三盏,指尖上全是针眼。

整整一个月后,锦缎终于织成了。

八寸见方,五色丝线交织,外围和内部井字是红字,四角是黑字,上下两方是蓝字,中心是黄字,在阳光下看,字迹清晰,纹路细密。

苏蕙把它命名为《璇玑图》,托人送去西陲做生意的同乡,寄于负心的窦滔。”

“此时的窦滔,正在流沙的土坯房里整理衣物。

自从被流放后,他就没再收到过家里的音讯。

他以为苏蕙定是恨透了他,说不定早已另嫁他人,夜里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常常想起她的模样,悔得肠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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