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四章 水利(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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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兵呢,多亏我们令君贺大人去跟府君大人说,把人都征走了,就没有人种地了,明年就要饿死人,特请征十个,先去七个,让兄弟三个的,老大老二当兵,兄弟两个,先征没结婚的,独生子,父子俩只去一个,剩下三成,等农闲时再去。”

“贺大人,名讳怎么称呼?”

“那我可不知道,平时都叫贺令君贺大人,人家当官的,咱们怎么好问名字。”

旁边一个大姐听他们说话,热切帮忙,“这个我晓得,令君叫贺秋千。”

“秋千?”明远几人面面相觑,这不伦不类的算个什么名字。

“大姐知道这二字怎么写吗?”

“那不知道,咱们可不识字呀,我听县里先生说起过。”大姐在裙裾上擦了擦手,指着远处,“你们看,就在那边呢。”

明远谢过大姐大婶,几个人牵着马过去,原来指挥人疏通水道的那个中年人就是县令。他脱了官袍官帽官靴,站在土堆上大声指挥农人开渠。

“请问可是贺令君?”

明远大声喊了两边,土坡上的人才回头,看见他们跳将下来,找到自己的靴子套上,一脚深一脚浅走过来,“在下贺千秋,哪位找我?”

原来是贺千秋,不是贺秋千。

明远三人看他胡子上还沾着泥土,不好指出,笑一笑后拱手施礼,王益之自报家门,“我等行路至此,见令君治下民生安乐,治理有方,还有水利之功,特来拜问。”

明远想拦,没来得及,贺千秋听他说京城来的、姓王、太学生,急忙回拜。这年头京中士子可比地方小官清贵,何况姓王,贺千秋谦虚了半天,“不敢不敢,下官本职所在。”

“令君疏通这条河道可是为了灌溉桑田?”

明远看了看河流走势,向他请教。

“不错。此地靠近长江,支流甚多,但是年久失修,大半堵塞,水势一涨,两边农田甚至房舍就要淹没,盐碱增加,之后数年收成都要减少。”贺千秋带着他们走上小坡,只给他们看,“各位看,从这里到那里,这一段堵塞最严重,可是疏通了呢,既能防洪,又解决下游灌溉问题,没有垃圾堆积,百姓有干净水源,也减少疾病,下游水量增加,也少来跟咱们县纠缠打架。”

“惠而不费,听起来令君对河道治理颇为擅长。”

旁边正卖力背土的农夫半抱怨半自豪,“先生不知道,咱们令君可能了,这一条长江,沿江的县令他快做遍了,千八百条支流都在他肚子里,哪里涝哪里旱一清二楚。”

“快闭嘴干活吧你!”贺千秋老脸挂不住,将人骂走。

明远几人惊奇,“令君可是真做过各县父母?”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七八个县罢了。”贺千秋人到中年,说起话来倒是没有官场那一套一套,还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都记着,是画在纸上,我哪能记得住那么多。”

顺手在树根下叠着官服的地方拾起一个画轴打开,竟然是长江支干分布图!

从主干大江到村落里的细丝般的小溪都标记得一清二楚,旁边写着每条支流历年旱涝情况水位高低。

明远惊呆了,“大人八任都是县令?”

“也不是,做过两任县丞,”贺千秋苦笑,他倒看得开,“我出身不行,本地农学士子,县丞做到县令,也可以了。”看一眼王益之,他急忙收住话头。

“令君这图,真是细致入微。可惜时间太紧,否则我倒真想描一份一边行船一边学习。”

明远真心遗憾。辅仁阁里收藏的图册他也看过,粗得与这个没法比。

贺千秋爽朗大笑,捋一把胡子,忽然发现泥土,急忙捋净,才开口道,“这图,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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