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探监（2 / 4）

明远被他那样柔软地看着，忽然两颊一热，“你看我做什么。”

“你不喝吗？”杨钧笑问，他的委屈转瞬之间又消失殆尽，好似被抚慰了。

“好吧。我陪你。”明远矜持地又应他要求拿出一个杯子，给自己也倒上酒，既然带了两个，可见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杨钧直想笑，却不敢。

“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自己的罪名吗？”明远反问。

“你就是为了告诉我我的罪名才偷入有司来探监？”杨钧看他那样看着自己，等待前一事的答案，没好气，“我问过，他们不说。”

明远将王益之说的仔细复述一遍，杨钧立刻跳将起来，“我何时说过周公伊尹这样的话！哪个天杀的害我！”

明远仔细看着他表情，“那别的话你说过没有？”

杨钧两个鼻孔出气，压下怒气想了半天，“战争输赢我是提过一嘴，可也不是这样说的，更没有说过谢帅宁可国破不可家亡这样的话！”

明远立刻坐直了，“什么时候？”

杨钧想了想，“在寿阳吧，你们来之前。”

不等明远问，他主动说道，“当时就我、思明，还有王学淩，三人在场。”

明远腾得一下站起。

“不会是他们！”杨钧立刻大声说道，随即压低了声音，“他们没理由出卖我。”

明远立住，琢磨一下，他也觉得以他观察来看，这两人极其崇拜杨钧，王学淩也为前事追悔莫及，他们出身不高，都是杨钧提拔起来，照理不会作此出卖主将的事。陷害杨钧，他们也得不了什么好。

明远在狭窄走道踱来踱去，杨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吞进嘴里，闭上眼睛啊的一声叹，“辛辣有余醇厚不足。”

“呵，坐监的人还想喝芦花酿不成？”

明远摇摇头，忽然停住脚步，倏然转身，“你什么时候喝过芦花酿？”

“什么？”

“你那天问我要酒，你说，这酒好像在哪喝过，是在哪？”明远盯着他一字一句回忆道。

杨钧被他盯得浑身发麻，拼命回想，“不大记得了……好像……”

“是跟谁，好像是跟你们一起押粮来的小伙子……”

“张九让！”

“对对！是他！”杨钧恍然，“他说他喜欢下棋，到处找人下棋来着。”

“你怎么会和他喝酒？”

“他找人下棋嘛，据说下遍全城无敌手，不知道就被季哲还是谁拉来了。说话风趣得很，大家都很爱听，后来就喝起酒来，我喝了一杯，意思意思，就去巡城了，听说他们后来都喝大了，那个张九让也醉的人事不知，还是王学淩给背回去的。”

他看到明远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怎么了？”

“我怀疑这里头有他的事。”

“为什么，他不是你们一起的吗？”

明远摇摇头，把自己发现张九让的事讲给他听。

“不会吧……”杨钧讷讷，他在军中结识的大多是张嘴能看见肠子的直爽汉子。

明远气他脑子转不过弯，“你想想为什么你一出城慕容苌就来攻城，为什么这边娶媳妇那边就粮草起火，我甚至怀疑……上次曹无咎遇刺时他的在场也太过巧合了吧！”

“可是无冤无仇，他为什么害我？”

明远看着他，压低声音，“会不会是桓奇的人。”

“桓奇将军素来与谢帅不对付，这我是知道的，可也不至于向我这个无名小卒下手。”

“你是无名小卒？”

明远捻着手指，慢慢踱步，他之前心中一直都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