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进一章 行刺(2 / 4)

加入书签

自己关在宫中好些日子拒不见他,后来崔侍尧收拢残军商谈议和,慕容永也是能不碰面就不碰面。两人原先推心置腹的君臣知己,见面次数却越来越少,竟因此事日渐生份,有了隔阂。

张九让随团抵达上京,先以“棋痴”的名声攀结崔侍尧,小意款迎热忱之至,他性格“爽朗简单”,崔侍尧颇为喜爱,也有监管窥探南楚使团的目的在,宴饮郊游时常带着张九让在侧侍棋。张九让又使人密告慕容永,崔侍尧阴结南楚,与敌国使臣关系密切出入同行。慕容永本来不信能有什么阴私,但他近日很少召见崔侍尧,也不好特意为此事将人招来探问,反倒显得自己介怀,便按下不提。北齐朝中鲜卑贵族本就对崔侍尧记恨颇深,日日如苍蝇般盯着,没有嫌隙也恨不得生造出嫌隙,眼下更是得了机会,日日劝说慕容永。而且他们的理由非常正当,这天下到底是鲜卑人的天下,咱们叔伯兄弟总不至于害你,那崔侍尧可是汉人,凡是汉人没有不思慕所谓华夏正朔的,他生于北朝无奈之下才入仕陛下,陛下不听他言战场败北,他心中更生不满不屑,眼下南朝使臣来京,对他来说岂不是天大的好机会,让他对汉人皇帝表忠心?

慕容永心中生了疑虑,人心一旦见疑,便只有扩大的份,没有弥合的机会。他心中疑忌越深,越想问个清楚,却越不能问个清楚,日日思虑,怀疑就更深几分,最后竟然深为猜忌,压倒了亲近信任之情。

崔侍尧并非无知无觉。刚开始听说有人谗言诋毁自己里通敌国时他并没有当回事,毕竟自己在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通敌又能有什么好处?以他对慕容永的了解,陛下定会召他进宫当个笑话与他分享同乐的,然而等了一段时间宫中一丝风声也没有,崔侍尧心中生出不好的直觉。后来他几次主动请见,慕容永都找借口回绝了,更是让他忧虑失落,而朝中无数等着他倒台的鲜卑贵族,窥到机会,更加卖力地从太后、后宫各路人马下手挑拨离间,竟硬生生挑出了成果。

之后张九让通过南楚谢奇和谢太傅,说服朝廷同意了卑辱的割地赔款条约,借机面圣。战败退兵还能得到江左三州之地,慕容永喜出望外,亲自召见南楚使团。张九让以献图为理由,请求密谈,据称有要事禀报。慕容永屏退闲杂人等,张九让立刻惶恐匍匐,“陛下明鉴,外臣绝不敢私下串联,请陛下收回成命。”

慕容永:???

“前日崔大人示外臣,陛下有意希望中秋之际他能与谢奇将军在江边私下会晤,商讨两国互市互派使臣之事,令臣传信谢将军,以咨其意。若事成,有大报于外臣。然而北上之前,谢太傅曾叮嘱外臣,在外出使,便代表国体,当持公心公器,决不能私相授受,因此前来回绝。难道……”张九让脸色大变,仿佛意识到自己坏了事,小心翼翼,“难道并非陛下圣意……”

慕容永脸色冷杀,若腊月寒霜。

“问一问崔大人在做什么。”他一边吩咐下去,一边拷问张九让,“攀诬大臣,你可有凭证?”

“外臣万死不敢。”北朝上下都知道这个副使张九让除了下棋,啥啥不会,人事不通,纯然是个呆子,他连连磕头,青砖咚咚直响,额头破了皮,肿起大鼓包,从袖口掏出一物,高高举起,“这扳指,是崔大人当场摘下给外臣,作为信物的,说与谢将军曾有前缘,他一见此物便知。”

内侍托盘呈上,慕容永拿起来,脸色越来越难看,恨不得捏碎了,这是崔侍尧贴身之物,据说是寒微之时心上人所赠,日日戴着,从不离身,他岂有不识的?

难不成……

实际上前日酒会,张九让故意将崔侍尧灌醉了,扶持之时摸了去,心知等崔侍尧酒醒,事情就要败露,立刻催着使团入宫。

崔侍尧与皇帝隔阂,心中郁郁,昨日多喝了几杯,今日清晨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