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枠二章 揖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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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此时此地的明远。

人生二十载浮沉,直到此刻,他终于在令人恍惚的火光中,与明远和解。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前世烟消云散,今生焕然而出,刘据与明远,在这战火纷飞的烟尘火光中躬身揖别,背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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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忽然一摆手,“闹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底下寂静一瞬,又爆裂炸开,“大人,要为我家主持公道啊——这些暴徒包藏祸心,混进城里就是为了和城外道士里应外合,开城应敌!这是他们亲口说的!叛国逆贼,人人得而诛之!大人执掌州府,岂可纵容凶徒!”

“烧杀抢掠,祸及妇孺,岂是他们几条贱命赔得起的!”

另一边围着的衣衫褴褛的汉子头上染血,愤然吼道:“我们烧杀抢掠,那你们干的什么好事了?!平时欺男霸女还装得人模狗样,见道士打过来了一个个怂的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在家收拾细软,囤着米不给卖,要十倍百倍的价钱,趁火打劫到处买人家老婆孩子牲口田地,你们算什么东西!”

几个人立刻当面扭打到一起。眼看就要变成另一场斗殴,明远眉头一皱,反手从后侧方的明肆手里伧锒一声拔出佩剑,流光一样甩飞出去,正正扎在喧嚷的几人面前。剑光凛冽,带着霜冷,惊的几人急往后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敢吭声。

“兹事体大,波及甚广,州府当然要详细调查问案,哪有说诛杀就诛杀的?!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就闹成这样,你们未免太急性了些。”

明远冷着脸呵斥。今日之事,飞来横祸,意想不到,赵宇外粗内明,自己明明发了话,答应退敌后调查,给他一个答复,不许他动用私刑,他也答应的好好的,怎么转过天来,就会做出这样冲动杀人报仇的事,更何况还杀错了人?而且一经事发,立刻东一下西一下,各种事端左右支应简直像准备好的石块自山上滚滚落下,发展之快连他也措手不及。他一贯不信什么邪,心中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这件事不是表面看来那么单纯的,好像背后隐着一只看不见的黑色的手,在给他乱上添乱。

明远一挥手,“来人,将赵宇和今日斗殴、纵火、打砸的所有人收押,无论身份,都给我到监牢里清醒清醒!”

立刻跑过来一队衙役和州兵,大声应诺,“是!”

“将死者尸体送还各家,仵作会去帮忙整理仪容,战事当前,丧葬从简,停尸三日,就各自发丧吧。”

“其余事项,本官调查之后,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大敌当前,谁再敢提什么通敌卖城,无论是谁,定斩不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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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说完,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世界安静下来,才能听到城墙上轰隆隆的厮杀声。突然间城里纷繁杂乱,天一道却攻城未停,只是明远和申非行都不在,晏容秋带着另外几个人顶着攻势。

“小明大人,莫要偏心太过了……”

申家领头的是申正怀的孙子,他向前一步,又要说什么,申非行拨开人群,从后面走了进来,“住口!”

申非行脸色惨白,朝明远点了点头,转头申斥申家一众,声音沙哑低暗,“闹成这样,像什么话,哪里还有世家子的样子,你们跟别人是一样身份吗,不嫌丢人。暴徒行凶犯案,自有州府和府君做主,舞枪弄棒的像什么样。还不都给我滚回去。”

申非行显然在申家颇有声望,他冷着脸低声说这几句话,申家带头几个叔伯公子,彼此看了看,都缩着脖子不敢应声,灰溜溜带着人就要走。

“站住。”

申非行半低着头,眼皮垂着,谁也不看,只是转向几具白布盖着的尸体。

意思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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