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夺印(1 / 3)
谢奇之死,震惊天下,无论豪族还是奴隶都不由自主生出大厦崩塌之感。
从北府兵大破胡人,阻挡南侵,谢家声望如日中天,到如今谢太师病故、谢奇被刺杀,谢氏两梁同坼,子弟又都是绣衣公子,无以为继,眼看没落,不过几年而已。
偌大的谢府往日繁花锦簇,一步一景,每个园子里都有人喝酒吟诗,每条回廊上都有剑舞双绝,春日里唱的是春日宴,冬日里吟的是白雪歌,处处升辉,步步留香,建康城人人都说,就算是天上的天宫仙境也比不上。而今日鸦雀无声,如同死地。
桓奇踱步其中,如同自家后花园。
整个谢府被他带来的军士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洗劫一般。锦绣织成的云纹礼服撕烂了,精雕细琢的白玉笔架砸烂了,带着淡雅清香的梅花笺纸撕碎了,紫檀木家具拆了块,拿来引燃香脂做的蜡烛……
“没找到?”
桓奇眉毛一挑,带着脸上的疤痕一缩,再一笑,吓得跪在地上的几百号人浑身哆嗦。
“你们,你,你,都是内院的仆人,有谁见过谢将军的符印啊?”
无人应声。
“你呢,永老伯?”桓奇蹲下身,揪住第一排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的脸颊,又轻轻拍了拍,谢永和谢平,是当年贴身跟着谢奇谢公子的两大书童,后来只剩下谢永一个,再后来谢永成了谢奇的管家。
谢永伏在地上拼命摇头。
感到眼前人的觳觫,桓奇轻声笑了,谢永颤得更厉害。
“不知道?”
“不、不知道。”
“那就算了。”桓奇笑道,谢永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桓奇突然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提起来,慢慢的慢慢的收力,谢永脸上血色褪去、嘴唇绀紫、倒吸着其,双手拼命去抓桓奇的手,然后抽搐了几下,瞳孔散去,手软软得垂了下来,身下流淌出一滩秽物。
几百号人吓得打颤,不少人尿了裤子,如暴风雨中的一群鹌鹑,挤在一起战战栗栗。
桓奇向前一步,跪着的人齐刷刷向后缩了缩。
桓奇好似很满意这反应,摸着下唇笑了笑,手指在眼前慢慢划过一轮,所有人如同在看阎王爷的钩子,终于停在一个美妇人面前,这似乎是谢奇的爱妾。
“你看到他了吗?”
谢永尸体还在,美妇含泪点点头。
“你想像他那样吗?”
美妇拼命摇头。
“那你说实话,你见过那块符吗,应该说,半块。说了实话,本公就收了你。”
美妇浑身打着摆子,在他手中浑然欲碎,泪珠滚落,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
“以前见过……”
“上次见是什么时候?”
“……前年。”
桓奇笑了一下,一眨眼,身边侍卫长剑替她抹了脖子,热血溅了桓奇一脸,桓奇舌尖舔了舔,又吐了,身边下人已经捧了水和毛巾等着,桓奇接过热帕子,好像忽然对审讯失去了兴趣,使个眼色,侍卫们分头如野兽饿虎般扑了下去。
一会儿时间,话没问出来,人倒是死了一地。
桓奇有一些索然无味,他虽然终于杀了谢奇,这个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却一辈子名声比他好声威比他高的仇人,瞬间的满足过去,剩下的却是空虚。
这种空虚似乎只能用血和权力来填满。
他抓着一个银酒壶,“咱们谢混少爷呢?”
两个士兵左右挟着两个清瘦的年轻人过来,差不多的打扮,头上簪着小牡丹花,扑了厚厚的香粉,里面还穿着金线攒花的肚兜,丝绸的亵衣拉开一半又胡乱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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