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墉风云·血染旧地(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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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收缩,呼吸都为之一窒!

狭小的柴房内,杂物散乱一地。阿福蜷缩在角落一堆被染透的柴草上,身体以一种极度痛苦和徒劳挣扎后的姿态扭曲僵直。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眼球暴凸,瞳孔放大到极限,死死地凝固着一种混合了撕心裂肺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惧!嘴巴大张着,形成一个无声的惨叫黑洞,嘴角残留着干涸的白沫和暗红色的血渍,仿佛临死前咬碎了舌头。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双手,十指如钩,深深抠入身下的泥土和柴草之中,指甲尽数翻裂、脱落,指缝里塞满了黑红色的血污、泥垢和细小的木屑——那是怎样的绝望挣扎才能留下的痕迹!

而他的身体……那件单薄的粗布短衫几乎成了浸透鲜血的破布条,勉强挂在身上。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层层叠叠的伤痕!鞭痕如同毒蛇烙印,烙铁的烫伤焦黑狰狞,锐器划开的血口皮肉翻卷,深可见骨!尤其是胸口、腹部和大腿内侧这些敏感部位,几处最深的刀伤如同恶毒的狞笑,暗红色的肌肉和惨白的筋膜暴露在外,凝固的血液将身下大片的柴草浸染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的暗黑色!这绝非简单的杀人,而是一场活生生的、极尽残忍之能事的凌迟逼供!空气里弥漫着死亡和浓稠血腥的铁锈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柴房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放在破木墩上的油灯,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将墙壁上斑驳的血迹和扭曲的影子拉长、晃动,如同无数窥视的鬼魅。

婉儿强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和指尖的颤抖,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她避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仔细检查尸体的僵硬程度、尸斑分布和眼底情况。“死亡时间…大约在两个时辰前,也就是酉时末戌时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专业素养让她迅速冷静,“死因…极可能是剧痛引发的心力衰竭,或最终失血过多。他体内有东西!”她敏锐的目光捕捉到阿福嘴角的白沫,指尖银针如灵蛇探出,轻点其上,针尖瞬间泛起一层诡异的幽蓝色光泽!“是‘蚀心散’!此毒阴狠,能数倍放大中毒者的痛觉神经感知!”她的话语如同冰锥,刺入每个人的心脏——这意味着阿福在死前,承受的痛苦远超常人想象。

穆之脸色铁青,下颌线绷紧,眼中寒光爆射,如同冰封的深渊!他强压着翻涌的怒火,锐利的目光如同梳篦,一寸寸扫过这间充满死亡气息的柴房。门窗完好无损,内部木栓闩着。地面上脚印杂乱,除了阿福剧烈挣扎蹬踹的痕迹,还有几处模糊不清、带着泥泞的成年男子尺码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门口。角落的柴堆被翻动过,散落一地。一个破旧的、原本可能装着杂物的木箱被撬开,里面空空如也。

“凶手…在逼问东西!”陆羽柔清冷的声音响起,桃花眼扫过被撬的木箱和满地的挣扎痕迹,如同结了一层寒霜。

“阿福只是个小厮…”穆之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除非…他无意中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或者…他身上带着凶手想要的东西!”他最后一句,目光再次落在那空荡荡的木箱上。

客栈大堂此刻如同一个巨大的囚笼,压抑得令人窒息。所有住客和伙计都被衙役集中看管在此,人人脸上写满了惊惧、茫然和不安。衙役们紧握刀柄,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人。

穆之等人站在通往后院的门口,如同几尊冰冷的雕像,冷眼观察着大堂内的众生相。

住客约七八人,神态各异:

行商王胖子:身材臃肿,穿着褐色绸缎员外袍,此刻正不停地用一方汗巾擦拭着油光锃亮的额头和脖颈上的冷汗,嘴里反复念叨着“晦气”、“倒霉”,眼神飘忽,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落魄书生李秀才:面白无须,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衣,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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