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宝又连忙向张岱说道,他几乎垄断了整个淄州的琉璃器物的外销,自然有底气说这番话。
说到这个事情,张岱便暗叹一声,旋即便说道:“此间人事又发生一些波折,造宅工事暂停下来,那些琉璃器眼下倒也并不急用。”
“难道是工匠技艺粗陋、不合公子心意?某倒是识得西市中一些版筑行当的社首,可为公子引荐几人。”
王元宝虽然数年没有归京,但是一些人脉关系都还存留着,他经销琉璃瓦器,自然少不了和建筑行业打交道,对于京中一些能工巧匠、行社组织也都门儿清。
“倒也不是因为此节,事情另有缘由。”
张岱闻言后便摇了摇头,很快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旋即便望着王元宝不无期待的说道:“王二你久在京中行市厮混,对于京中诸司捉钱令史经营公廨本钱事务了解吗?这当中可有不法事迹可以举之?”
王元宝闻言后自是一愣,稍作沉吟后才开口回答道:“公廨本钱废止多年,公子今问其事……某早年便曾当太常、太府两司捉钱令史,收钱回利、甚遭盘剥,后投霍公门下,才得免此事。若说当中不法,那实在太多了!”
公廨本钱是官营的高利贷,本质上就是将一部分办公和用人成本转嫁给商贾富户,放贷给他们然后收取高额的利钱,也算是一种摊派的杂绢。
这些担任捉钱令史的商贾或富户在经营公廨本钱满一定年限之后,便可以获得出身与授职,虽然基本上都是一些冗杂卑下的官职,但也总算摇身一变成为官人。因此对一些渴望抬高社会地位的人而言,也不失为一个好途径。
王元宝作为长安富商,对于这当中门道自然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