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会儿,班主捧着铜盆又回来了。
讨到细雨跟前,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你……”杂耍班的班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位小兄弟都看完一场戏了,怎么还占着位不走?
他们这个杂耍班子小,木偶也少,只能演一场戏。
演完了就没了,看过的客人就可以走了,正好空出位置,留给新来的客人。
细雨却坐得稳如泰山。
“我什么?我付过钱了!”
她付了六个铜板,其他人都是给个一文两文的,她出了这么多钱,难道不能多看一会儿?
班主陪着笑脸,“能,能。”
他们这种街头卖艺的,讲究个和气生财,轻易不会跟客人发生冲突。
班主端着铜盆,想走又不舍得。
这位小兄弟一出手就是六文钱,若是能再请个赏,岂不是又赚六文?班主陪着笑脸,“小兄弟……”
细雨嫌他挡视线,一掌将他推开,“你走开,挡我看戏了。”
班主被她推得一趔趄。
这小兄弟,力气好大。
班主站住脚,还想再说两句好话,忽听耳边一声“嘎”,那班主一侧眼,一只大鹅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它,小黑豆眼里满是威胁。
班主冷汗都下来了。
被这么大一只鹅啄一下,丢人不说还要费医药钱。
这个赏看来是没戏了,班主端着铜盆往下走……木偶戏一共演了五场,也讨了五次赏。细雨从头看到尾,只出了一次钱。
演完五场后,那个杂耍班子就开始收摊了。
细雨还坐着不肯动,“怎么就收摊了?继续演啊。”
杂耍班子的班主一脸的欲言又止……这小兄弟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他大喇喇地坐在那里也不给钱,其他人有样学样,也不肯掏钱了。
剩下的几次讨赏,一次比一次讨得少。
最后一次,铜盆里就孤零零十几文铜钱,连个住店钱都没挣够。
杂耍班子收完摊子开始收板凳,收到细雨处,细雨才站起身,“天还早着,你们这么早收摊,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