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与孙承宗相对而坐,身下是柔软的明黄色锦墩。
这是朱由检带来的新风气,奏对时,若无特殊情况,君臣皆坐。
但对于孙承宗这个刚入京的“新兵蛋子”而言,这份恩典却十分不适应。
他身着绯红的斗牛服,花白的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身板挺得笔直,却只敢虚虚地坐了半个锦墩,腰背的肌肉紧绷着,姿态介于坐与跪之间,反而比站着还累。
那张饱经风霜的黝黑脸庞上,神情一如既往地沉静,但紧抿的嘴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适。
“所以,刘爱塔如今,究竟在何方?”
朱由检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他的语调里压抑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像是一个终于找到了藏宝图关键线索的寻宝人。
他的上身微微前倾,双目灼灼地盯着孙承宗,等待着答案。
孙承宗拱手回道:“回陛下,臣这两年闲居高阳,曾与袁崇焕数次通信,信中确有聊及此人。”
“金复之战后,他受奴酋猜忌,便有心直接归降。只是袁崇焕以为时机未到,便令其暂作内应,以待将来。”
说到此处,孙承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他抬眼看向朱由检,问道:“只是......臣有些不解,陛下为何会突然问起此人?此人在奴将之中,并不算声名显赫。”
“PAPAPA......“
朱由检闻言,发出一阵畅快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