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一字一顿道:
“他收敛暴戾,怀柔汉人,大兴政治,改革内政,实乃我大明之大敌。”
“万幸的是,正如陛下所言,其部四贝勒共治,终究是其掣肘。”
“我等如今之所为,正是要行助其余贝勒,而抑黄台吉之事!”
朱由检重重地点了点头。
“孙师所言极是。”
朱由检盯着孙承宗,一字一顿地说道:
“自古以来,无有文化的草原族类都不可怕,无非是蝗虫过境,虽能肆虐一时,却终不能长久。”
“反而是那些进行了一定汉化,学会了我们制度、权谋的草原族类,在其崛起之初,才最为可怕。”
“宋之辽、金,其后的蒙元,莫不如此。”
他犹豫了一下,心中短暂权衡了这道命令背后的血泪,终究还是断然开口:
“所以,在后金之中,谁对汉人怀柔,谁想迁改汉制,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谁对汉人暴戾,谁愿拥护部落传统,谁就是我们的朋友!”
话音落下,大殿中的空气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
秋日的阳光依旧温暖,但孙承宗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他这位沉浮多年的老人,都忍不住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猛地站起身来,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