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妄下雌黄,南北大防(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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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宏这一句一句,直念得南北双方的廷臣,全都脸色铁青。

    朱翊钧对此只能面色悲悯,叹息不止:「朕倒是知道,无论朝野内外,都喜盟结乡党,倚为臂助。」

    「什么晋党、浙党、秦党、楚党-朝中官吏互相联姻,商人按籍创办会馆,坊间赤民也以地域论亲疏,这些朕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

    「但着实不知,何时弄出来个南党、北党。」

    「诸卿,朕祖籍凤阳府,落户在这北京城,如今这般情形,若是按乡党计,朕该向着谁啊?」

    话音落地,群臣面面相。

    虽然皇帝说话是公认的刻薄,但真听入耳中,还是不得不在心中感慨一二,不愧是蜗居深宫养出来的性子。

    不过腹诽归腹诽,在看清楚皇帝的目的之前,还真没人敢轻易出列接话。

    正所谓上下一日百战,答案自然要在与皇帝切琢磨中,逐渐参悟一一温纯堂堂都御史,就是因为在摸清皇帝的路数前轻易表了态,便被一朝外放,实可谓前车之鉴。

    那么。

    此时此刻的文华殿内,能在南北之争上,接下皇帝刻薄言辞的大臣,还能是谁?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某位南直隶乡党党魁。

    申时行低头看着报纸,默默感受着无数道灼热的目光印在后背,心中有苦难言。

    这一刻,他想起了隆庆六年十一月初三,南直隶一干乡党贾待问、胡孝、张道明、沈一贯定罪的那个傍晚。

    当时,张居正问他,贾待问等一干乡人论死,他这个南直隶苏州府人应该如何自处?

    心照不宣地,申时行从张居正的话中,读出了内涵一一内阁对着本来的南直隶乡党举起屠刀后,寄希望他申时行接手,好对那些南直隶乡人引而导之,为新政保驾护航。

    申时行还记得,彼时的自己说,于我南直隶乡人过苛,他不能坐视。

    张居正听罢,欣慰开怀。(第61章)

    那晚之后,南直隶乡党数名党魁,都给事中贾待问、兵部侍郎毕锵应声倒台,还是吏部侍郎的申时行,趁势而起。

    时隔七年余。

    申时行已经从仰内阁鼻息的吏部侍郎,走到了三分文华殿的文渊阁大学士的位置,成为了咸皆仰服的南直隶乡党党魁。

    而那笔要还一辈子的政治旧账·

    今日恐怕逃脱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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