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风景天慳,金丹根宗(7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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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隐在山东开创学派,兴办义庄的事,不过并未如何放在心上。

    只是,他没想到皇帝如此上心,竟然亲自前去视阅。

    殷士儋不动声色:“听闻夫山公的学说日益精进,隐然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势。”

    朱翊钧听了这话,忍不住撇了撇嘴。

    何心隐在曲阜创办义庄,开创学说,如火如荼,但朱翊钧并不满意。

    如今的何心隐,大概处于周太谷与梁漱溟之间。

    土地上,开垦田亩,购入农具,悉数归属义庄,再分与流民耕种,互帮互助,待认领人离去或者年老去世后,土地归还义庄,继续流转,以期能够人人有地种。

    经学上,则是高举“朋友”论,将能够接受自己想法的百姓结成社团,散布儒学,礼下庶人,“教”、“养”并重,使百姓得道而自助,各得其份以均富。

    广聚门徒,声势自然浩大,但思想上的颠覆性,尤显不足,并未达到他的期许——并不是这样不好,只是不够深刻。

    没有考察过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而建立的义庄也好,学说也罢,始终捅不破那层窗户纸,似是而非,雾里看花罢了。

    当然,朱翊钧也知道,这样的期许,实在难为何心隐了。

    哪怕离经叛道,目光超前如何心隐、李贽等人,能够有一窥的能力,已然万分难得了,哪能一蹴而就。

    可朱翊钧真心希望何心隐能走得更远一些,毕竟,已经是没几个年头可以活的人了。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皇帝的期许,并不是真的言出法随。

    只能寄希望何心隐的那些门徒,能出几个像样的人物,真个脚踏实地走出一条路来。

    脑海中思绪不断,却并未流露太多。

    他摇了摇头,将先前的话题翻了篇,再度开口道:“此外,鲁王府宗室改制的事,朕也看过了。”

    “进度迟缓,阳奉阴违,还在企图糊弄了事!”

    皇帝一番行程讲述,似乎此番召见,当真只是安抚老臣。

    殷士儋也没有接话的必要,只躬身听着。

    东拉西扯又说了好一堆,朱翊钧这才转头看向殷士儋,笑道:“倒是殷卿呵护发行的盐票,流通之广,着实令朕欣喜!”

    说着,朱翊钧从袖中捏出数张盐票,放在桌案上。

    盐票仿照前元的《至元宝钞通行条画》,从盐引上入手——“每引卖官价钞三十贯,今后卖引,许用至元宝钞二贯,愿纳至元宝钞四贯者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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