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抽刀断水水长流(二)(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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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以为护着这些就能保住漕帮?” 黄马褂冷笑,“朝廷要灭的,从来不是叛军。”

    断水刀突然脱手飞出,直插黄马褂的咽喉。林夏看着父亲抱着骨灰坛痛哭的背影,终于明白那句 “抽刀断水水长流” 的真正含义 —— 有些恩怨,从来不是刀能斩断的。

    三个月后,沂州城的积雪开始融化。林夏坐在城南的茶馆里,看着沈砚秋将新刻的活字排版 —— 那是本记录漕运冤案的书,扉页上印着断水刀的图案。

    “朝廷派来的新巡抚,据说要重审盐税案。” 沈砚秋将块刻着 “冤” 字的活字放在版心,“你真的要走?”

    林夏望着窗外的沂河,水面上漂着些未融化的碎冰:“我爹说,当年参与私运的漕帮弟兄,还有人活着在江南。” 她腰间的断水刀已经换了新鞘,青布上绣着株忘忧草。

    茶馆外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百姓在焚烧年羹尧的画像。林夏想起昨夜父亲交给她的那封信,里面夹着半张江南漕运图,背面写着 “水长流处,自有归途”。

    “这把刀,你打算怎么办?” 沈砚秋摸着断水刀的刀柄,上面的血渍早已被磨去,露出温润的木质。

    林夏将刀推回给他:“留着吧。等哪天沂河的水真清了,或许我会回来看看。”

    她走出茶馆时,正遇上当年救过她的老猎户。老人背着药篓,篓里装着株刚采的何首乌:“丫头,琅琊山的桃花快开了。”

    林夏望着远处的山峦,忽然想起初见沈砚秋的那个黄昏,说书人讲的那段话:“所谓江湖,不过是拿得起刀,放不下心。”

    断水刀最终被沈砚秋埋在了琅琊山的瀑布下。许多年后,有人在沂州城的旧书堆里找到本残破的《漕运志》,其中一页贴着片干枯的桃花,旁边用朱砂写着行小字:“水流不断,是因源头不止。”

    苏州城的雨总带着股缠绵的水汽。林夏收起油纸伞时,青石板路上的水洼正映着她褪色的蓝布衫。沈砚秋托人送来的信笺揣在袖中,边角已被雨水浸得发皱,上面只写着 “龙潭驿旧部在平江路”。

    巷尾的酒旗斜斜挑着 “漕帮聚义” 四个墨字。林夏掀开门帘,浓重的酒气混着咸腥扑面而来。七八张木桌旁坐满了精壮汉子,腰间都缠着黑布带 —— 那是漕帮兄弟为死去同伴戴的孝。

    “打尖还是寻仇?” 柜台后趴着个疤脸汉子,左手缺了截小指,断口处的老茧泛着青白。

    林夏将半块虎符拍在案上:“找顾九爷。”

    汉子突然直起身,酒壶 “哐当” 砸在地上。内堂的门帘猛地掀开,走出个穿藏青短打的老者,鬓角虽白,眼神却亮得像淬了冰:“林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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